謝昭昭靜靜地聽圓圓稟報完,寫了一個紙條,悄悄地對圓圓說:“你把這個想辦法丟在於大人必經之路,千萬彆叫任何人懷疑到你。”
十二月初一。
在南城門進城十丈遠,有一座茶肆。
一大早,禦史中丞於大人,撅著山羊胡子來到這個平時隻有販夫走卒喝茶的地方喝茶。
他背對著二樓樓梯口,坐在臨窗處。
這個位置看南城門入口處前後百丈內清清楚楚,但是彆人想看清楚他卻不容易。
他在家裡撿到一封信,說顧世子在外麵與人通奸,叫他在此捉奸。
監察禦史有這個義務,監察百官言行。
在漫天風雪裡,一輛馬車向京都南城門而來。
城門監道:“停車,檢查。”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布滿疲憊之色的臉來。
“屠夫人,”一直在城門口守著的平安一看見她,就激動地說,“世子爺一直在等著您。”
他說完,便一溜煙跑到不遠處的茶館,朝著二樓揮手。
顧承彥在樓上看到平安揮手,立即下樓。
急急忙忙跑下來,到城門口,先對門監打了個招呼:“這是我表妹。”
城門監都是老油條,上司對他們進行過權貴臉譜培訓,以防不長眼衝撞了貴人,自己跟著吃瓜落。
顧承彥雖然不算大權貴,但是人家有個厲害的三叔啊,所以門監們也認得這張臉。
揮手放行。
管瑩瑩看著顧承彥,他穿著一件青狐裘,白玉冠束起發髻,麵色紅潤,雙目含情,溫潤儒雅。
儘管大運河工程艱難,但是作難的是朝廷,又不是他,南方的水土把他養得風流倜儻,細皮嫩肉。
管瑩瑩頓時淚眼模糊。
她再不複之前的肌膚白嫩,皮膚粗糙了許多,南詔國的日頭把她曬得黑了不止一星半點,若非她的舉止與以前無異,顧承彥都懷疑是不是接錯人了。
儘管在街上,他們保持距離,顧承彥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兩人都眼含熱淚,說不是那種關係,都沒人信。
車簾又放下,一前一後,兩輛馬車回了南城天後巷。
於大人看在眼裡,冷笑一聲,儘管顧承彥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七品,但是也是大乾的朝廷官員,關鍵他是顧少羽的親侄子啊!
如此行徑,確實可恥!
管瑩瑩是中秋節那會兒走的,這會兒到處白雪皚皚,一眨眼四個月飛逝。
再回到南城,恍然隔世。
管瑩瑩這次帶回兩名丫鬟,是她在半路撿的逃荒的姐妹倆,原本叫大丫二丫,她嫌土氣,給她們改名念可,顏可。
那姐妹倆勤快,立即掃院子,指著牆角一箱半新不舊的玩具,問道:“夫人,這些東西還有用嗎?”
“不要動它們!”看到那些玩具,管瑩瑩哽咽著說,“白白,你想娘了嗎?”
“彆哭了,回頭我接他過來,我們一家三口團聚!”進了院子,顧承彥立即從她身後抱住她,眷戀繾綣,柔情萬分,“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