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扭臉看了他一下,不由得眉眼帶了一些溫度。
他,沒有包庇顧承彥!
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愛侯府?
許氏聽聞,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還有一個明辨是非的!侯府欺人太甚,硬生生要逼死我兒!如此我們就去報官!”
報官怎麼行?
管瑩瑩根本禁不起查!
屠氏立即懇求道:“親家,都是我的錯,我沒教導好世子。您原諒他這一次,千萬彆報官,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老夫人道:“親家,報官,兩府都名聲受損。您不看僧麵看佛麵,三夫人也是您的女兒,您就饒了彥兒這一次吧!”
屠氏又來向謝昭昭懇求,希望她幫助顧承彥求情。
謝昭昭無語冷笑,綁架我?叫我求情?嗬嗬!
顧少羽冷漠地說:“大嫂這是做什麼?自己教不好兒子,竟然逼迫我夫人助紂為虐?”
屠氏一時語塞。
顧承彥聽到三叔搬出大乾律,心裡再次恨透了三叔。
誰要你的鐵麵無私!你不提醒,她們怎麼想起來這些?
顧伯聿咽咽口水,尷尬地對顧少羽說:“三弟,不過是玩個女人,哪裡就要宮刑了?”
他又對許氏說:“親家,彥兒也就當那女人是個玩意兒,不然早就弄家裡了是不是?連個通房都不如的東西不勞您費心。您放心,我不會讓那孩子做嫡子的。您大人大量,饒他一次吧?”
“既然如此,侯爺怎麼解釋他至今欺騙夫人不圓房的事兒呢?”許氏怒問道。
“這人都有糊塗混蛋的時候,對不對?”顧伯聿說,“他以後肯定不敢了!”
許氏不想再說了,拉住謝湘湘:“走吧,報官!”
管瑩瑩全身的疼痛緩解了許多,在裡間把銀票都塞兜裡,把一頂帽子戴頭上,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現在的她,鼻青臉腫,又戴著帽子,在南詔國曬過的皮膚又黑瘦,顧少羽判管氏一族流放案子是七八年前,諸多因素疊加,絕對是認不出來了。
但是她依舊背對顧少羽,指天發誓道:“你們不要懲罰他了,我立即走,孩子你們想要就給你們,你們不要我就帶走,永遠不會回侯府。”
說完轉身就走,魏嬤嬤一把拽住她:“你個賤婦,想置身事外?想得美!”
管瑩瑩怒道:“我什麼都不要,永遠離開,你還要怎麼樣?”
許氏撲上去一個耳光,罵道:“你一個通奸的淫婦,竟然想輕鬆離去?”
謝昭昭看看管瑩瑩,後者雖然如此狼狽,卻一點都沒有羞恥和愧疚,反而滿臉的悲憤。
也許,在她的家鄉,男女在一起隻憑感情,男女分開也隻因感情儘了。
也許像她想的那樣,她並不是小三,他們是真心相愛。
謝昭昭看著她一副凜然、受傷害的表情,微微地笑了,問道:“屠淺月,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你的離去又很悲壯?”
管瑩瑩對謝昭昭妒忌到發狂,剛才顧少羽一句“彆看了,臟”,燒痛了她的眼睛,燒傷了她的心,比謝湘湘打她還痛一萬倍。
憑什麼,謝昭昭這樣得寵?
現在謝昭昭質問她,她隻覺得一股子怒氣在心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