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s市隻有不到一百五十公裡，與繁華的s市相比，卻顯有點破舊不堪。
布滿鐵鏽的大門，三層的教學樓，還有前麵一個小操場，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熟悉而又溫暖。
他一下車，第一眼就看見了老院長李庚和幾個孩子站在門口等著他。
老院長為了這個孤兒院操碎了心，還不到五十五的他，早已經滿頭白發。
他一見張陽就是喜笑顏開：“可算到了，他們幾個都等著你呢。”
張陽把玩具一遞，幾個孩子紛紛上來搶，當中一個年紀稍大點男孩從人群中走出來，接過箱子道：“彆急著搶，一會我來分！”
他又拉著張陽的手道：“張陽哥哥，我們都等著你吃飯呢。”
那孩子十歲，名叫梁嘉豪，是六年前來的孤兒院，那時張陽還沒離開這裡，他跟張陽感情很好，就像他的親弟弟一樣。
張陽摟著他的肩膀道：“小豪，你先彆套近乎，一會兒我可得考考你，看看你學習怎麼樣。”
小豪一揚下巴道：“放心考吧，張陽哥哥，我可沒有偷懶，我要好好學習，以後和張陽哥哥一樣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張陽知道李院長肯定是在這些孩子們麵前沒少誇讚自己，把自己的形象誇得像航天員一樣偉岸。
可實際上，自己不過就是個職業舔狗，說不好聽點，也是出來賣的。
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比那些真正賣的地位還要更低。
他經常需要自己承接負能量，這是一個不斷壓抑自己的過程，而他同時還得給那些客戶輸出情緒價值。
這種事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但是他畢竟也是人，也有情緒。
他如果不能很好地自我調節，或者不遵守自己那幾個職業舔狗守則，說不定下場會很慘。
想到這裡，張陽拍了拍小豪的肩膀道：“你張陽哥哥可當不了你的榜樣，好好讀書，可得比我有出息才行。”
小豪小嘴一嘟，嘴裡喃喃道：“你都還沒畢業呢，怎麼就沒出息了。”
李院長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滑頭的很，妥妥的一個當年的小張陽。”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飯堂，廚師老陳已經準備好一桌簡單的家常菜。
李院長和孩子們圍在一張大圓桌上坐下，大家開始熱熱鬨鬨地吃飯。
這會兒已經快八點，孩子們都餓了，一開飯都是狼吞虎咽，張陽看著他們覺得心裡暖暖的。
李院長給他夾了點菜：“張陽，這兩年要不是你，孤兒院可能都辦不下去，一想到你吃的苦，有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說到這裡，他聲音都有點哽咽。
他知道張陽不過是一個大學生，自己平時還要開銷，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能資助孤兒院，估計肯定是做出了某些犧牲。
至於是什麼樣的犧牲能換來這麼多錢，他都不敢往下想。
張陽笑容燦爛道：“老院長，你看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彆說這麼煽情的話，我本來就是孤兒院撫養長大的，也沒能做多少事……”
李院長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我懂，都懂。”
他吃了一口菜，沉默了一陣，又開口說道：“你前些天托我的那件事，可能有點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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