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故事還沒講完,她將頭靠在張陽的肩膀上,繼續講述她的故事:“姐姐的血濺在我的身上,我當場嚇傻了,連話都都不會說。
爸爸抱著姐姐的身體,當場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可能因為是當時場麵混亂的原因,他居然不知道死的人到底是誰。
後來救護車來了,把姐姐帶回醫院搶救,同時把我也一起帶走。
我一整個晚上都是在震驚中度過的,姐姐自從我出生到那時就在我身邊,從來都沒離開過我,但是那晚我知道她要離開我了。
我反複地回想著我們一起相處的時光,回想著她生活的所有細節和習慣。慢慢地,在我的腦海中衍生出另外一個人格,我的姐姐蘇晴。
第二天早上,爸爸來找到我,說姐姐死了。準確地說,他不知道死的是蘇晴還是蘇瑞,他還是問了我一句,我到底是哪一個。”
張陽問道:“所以,你告訴他,你是蘇晴?”
蘇瑞點了點頭道:“我潛意識認為那晚該死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所以在爸爸問我的時候,在我不知不覺中,蘇晴的人格代替了我的意識,說我就是蘇晴。
從那之後,儘管兩個人格同時存在我的身體內,但是我就是爸爸唯一的女兒蘇晴,我要替姐姐活著。”
她的講述到這裡結束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她先是失去了媽媽,又失去了姐姐,後來又失去了爸爸,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失去了。
她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了,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她本以為那是真命天子,但是最後他居然從她這裡騙走了錢和感情。
也難怪她變得如此神經兮兮的,張陽現在很同情她。但是,這也僅僅是對客戶的同情而已。
張陽摟著她的肩膀道:“如果哭出來,會讓你覺得舒服一點,那就哭吧。”
獨自一人支撐了二十年之久的她,此時終於趴伏在張陽的肩膀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她已經徹底忘了,眼前的張陽,隻是她雇來的一條職業舔狗。
……
第二天早上,張陽一如既往地早早離開。
他可以在服務時間很投入,儘量輸出情緒價值,給予客戶最佳的服務體驗。
但是工作時間到了他就要打卡下班,這跟上門清潔的家政服務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他覺得這點蘇瑞應該很清楚,他們一直以來都這樣,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今天周六的行程非常緊密,他一點時間也浪費不得,得儘快趕往學校。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蘇瑞緩緩睜開眼睛。
經過了昨晚的吐露心聲,現在她對張陽的心理依賴更深了,這個“哢嚓”一聲的關門聲讓她非常難受
就像灰姑娘午夜十二點後要從公主變回女仆一樣,這種心理落差極大。
“姐姐,你說有什麼辦法讓他第二天早上不走呢??”蘇瑞的手緊緊地抓著床單,身體微微蜷縮。
“我們帶他出一趟國外吧,在國外,他還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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