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土狗奶奶的事,夏羽珊是有聽一些的。
土狗奶奶偏心小兒子,加上小兒子出息,算是讀書出去的人,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這些年,土狗的奶奶,便就一直在城裡照顧小兒子一家老小。
村長哪怕是村裡的村官,可農村生活都大差不多,過的都拮據。
這兩年,實行了半個體戶發展,村裡各戶才有了好轉。
要知道,七十年代鬨饑荒時,都餓死了好些人。
樹皮都拿來當飯吃了。
“你說她是看我們忙,回來幫我們忙的嗎?”羅梅君沒好氣的說。
“妹子,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家婆昨天一來,就跟我們說,她來不是白給我們看土狗的,需要工錢的,一天三塊錢,還得供吃供喝的。”
“我在外做工,一天能有多少?她兒子忙的早出晚歸的,一個月能有多少補貼?她也真是要的出口。”
“既然這樣,不答應就是了,土狗這邊,我也能著照看,實在不行,我們再找兩個人可靠的人,跑城裡的活交出去。”夏羽珊說。
很明顯土狗的奶奶,並不是來照顧土狗的,不過是拿土狗當借口要錢的。
羅梅君譏笑了一聲:“嗬,你以為我沒說嗎?那老太婆就是擺明了來要錢的,說我不答應也可以,讓我們一天一塊錢給她,作為她的養老錢。”
“你說她是怎麼要的出口的?我那時懷土狗時那麼難,就讓她來照顧我幾天,她都不肯。後來我生了土狗,讓她來照顧我做幾天月子,她也是不肯,說兄弟那邊走不開。”
“我生了土狗,第三天就下地乾活了,沒做一天月子,不然我怎麼可能鬨的一身病,要不是現在跟著你做雞爪子輕鬆一些,精神頭才好了些,繼續做農活,我這半條命都得拖沒了。”
說起心酸的事,羅梅君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羅梅君身體不好的事,夏羽珊也知道一些。
長年都沒有離過藥。
特彆是做農活,也是幸好村長在村裡做活,她算是輕鬆一些。
可家裡大小事,都是羅梅君在做。
夏羽珊替她擦了擦眼淚。
羅梅君平複了些繼續道:“土狗那些年身體不好,說來也巧,那兩年活又多,我又要照顧土狗,又要忙活,土狗他爹你也知道,根本幫不上忙。”
“我便和土狗他爹商量,讓他媽來照看幾天,我們都上門去求了,就是不肯,說什麼也不肯,說老了也不需要我們來養。”
“你看她,說話當屁放了,不要我們養,現在跑來找我們要錢。我早就聽說了,她寶貝小兒子出事,工作都快保不住了,隻怕是覺得自己沒著落了,想到了我們。”
“那張嫂子,你是怎麼想的?”夏羽珊問。
羅梅君有些激動道:“我當然是不願意,我當年那麼苦,她都不幫我,現在想回來,憑什麼。”
“可我說了能算嗎?”
這最後一句話,倒出了心中的酸楚。
夏羽珊垂眸沉默。
是啊,說了能算嗎?
自古以來,女人就沒有權利決定任何的事情。
張嫂子要是說了算,那她今天便也不會情緒這般低落。
“妹子,我沒事,她要待著,就讓她待著,反正錢我是一分都不會給她的,錢在我手上,她就是想要,也得有本事拿。”羅梅君硬氣的說。
夏羽珊點點頭:“張嫂子,要是有什麼事,你儘管跟我說。”
“妹子,謝謝你,要不是,我現在也沒這個底氣。也是你,讓我知道,女人也能活出自己的路子來。”羅梅君無比認真的說。
跟夏羽珊做雞爪子店後,她掙的錢,就要比村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