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珊沒有理會她的,視線落在了張福貴身上。
“張同誌,你說世傑現在在城裡念書,在哪所學校?城裡又有誰在照顧?”
現在她已經知道,為什麼張世傑會自暴自棄了。
她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張福貴根本答不上來。
“張同誌,世傑可是你兒子。”夏羽珊冷道。
王春梅站到了張福貴身前,不滿道:“夏妹子,話不是這麼說的,世傑雖然是福貴的兒子,可孩子大了,也不由父親管教,你讓福貴能如何。”
“張同誌,你可真行。”夏羽珊冷冷丟下話大步離開。
她很生氣,很生氣。
她知道大多數男人是絕情的。
他們的感情也是薄弱的。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在張嫂子墳前哭的撕心裂肺的男人,在張嫂子去世不到兩周年的時間,便又另娶了彆人。
她來到羅梅君的墳前,將墳上的雜草是一點一點的撥掉。
心裡是說不出的難過。
也是讓她看到,女人的悲哀。
不管是這八零年代,還是二十一世紀,說是自主,可女人卻總是最為被動的。
生活上,女人做著最苦的活,卻得不到同等的關愛。
一切歸源,都是女人該做的。
職場上,女人更沒有主動權,微薄的工資,讓她們隻能依附男人。
生子後,更有種對女人的歧視。
好多公司,不要有孩子的,不要正在備孕的。
因為她們的精力不能全部用在工作上。
而離了婚的女人更難。
孩子不能跟自己,甚至連見上一麵都難。
孩子跟了自己,生活上卻艱巨無比,孩子也跟著吃苦受累。
大多數都為了孩子,隱忍著過完一生。
而她們的一生,都一直是在為彆人而活。
張家嫂子便就是如此。
嫁到張家,便就是在為張家而活,為了孩子努力隱忍著。
而她的隱忍,卻並沒有換來善終。
想到張家嫂子臨終前的一幕,夏羽珊的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無法釋懷。
一件外套落在了肩上。
夏羽珊回收目光,看向一旁:“你怎麼來了?”
“在家沒有看到你,便想著你定是來了這兒。”陸裕霆柔聲道。
夏羽珊擦了下眼淚:“梅君姐的墳沒人打理,我來將這些雜草撥了去。”
“嗯。”陸裕霆應了一聲。
“陸裕霆。”
“嗯。”
“張福貴再娶的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夏羽珊問。
陸裕霆也沒有再隱瞞:“嗯,前幾天便聽說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講。”
他知道,羽珊一定會很難過。
也是一直糾結著,怎麼將這件事告訴她。
“你說,他是怎麼做到一邊為梅君姐的死難過,一邊另娶的?”夏羽珊問。
陸裕霆沒有說話。
夏羽珊眼睛又有些酸澀了。
“對了,張世傑的事你知道嗎?”
陸裕霆應道:“說去城裡念書了。”
夏羽珊輕笑了一下,這張福貴還挺會給自己找補的。
不愧是當過村長的人。
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維護住自己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