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一點不像個瞎子
幾分鐘後，林小柒又風風火火下了樓。
她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家居服，頭發隨意地挽了個丸子頭，倒也可愛。
她穿上圍裙，進了廚房。
霍聿森則坐在餐廳等早飯，為了裝瞎子，他連手機雜誌都不能看，隻能乾坐著等，但看著不遠處的姑娘切切剁剁，忙忙碌碌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等她開始擀皮的時候，霍聿森看出來了，這是在做鮮肉小餛飩。
一縷碎發從她額角不聽話地垂下來，可能弄得她臉有點癢，就用手背蹭了下，結果又把麵粉蹭到了臉上。正好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灑在她身上，使她看起來暖融融的。
霍聿森突然覺得這個家裡有了煙火氣。
不過，這小姑娘總是讓他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雖然她很開朗，成天也樂樂嗬嗬的，但她的快樂就像一場虛假繁榮，霍聿森已經不止一次從她那雙眼睛裡看出憂鬱的色彩，好像隨時都能落下眼淚來。
是因為孤苦的身世？
還是因為她喜歡過的那個人？
林小柒這邊不知道霍聿森在想什麼，隻覺得他臉色冷冷的，怕他等得不耐煩，便說馬上就做好了，就差下鍋煮一煮，讓他彆著急。
他點了下頭，淡淡說道：“不急，你慢慢做。”
林小柒低頭繼續忙碌。之後林小柒加快了做飯的速度，縮短等待的時間，也許就能避免大少爺無聊。
幾分鐘後，兩份煮好的小餛飩上了桌。
清澈的餛飩湯裡，浮著幾朵紫菜，臨上桌，灑了幾粒翠綠的小蔥花做點綴，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她將餐具放到霍聿森手裡，又將碗放在他另一隻手的手邊，關切說道：“可能有點燙，你慢點吃。如果需要我幫忙，就告訴我。”
她擔心霍聿森眼睛看不見，吃東西不方便，正囉裡囉嗦地說著，人家已拿起湯勺，精準地舀了一個餛飩，吃了。
彆說，一點不像個瞎子。
林小柒正納悶著，霍聿森說道：“以前不習慣，現在適應了，熟能生巧。”
林小柒打消疑慮，笑了笑：“好久不做，不知道味道怎麼樣。”霍聿森又喝了口湯，對她點點頭：“還不錯。”
她如釋重負地笑了：“那多吃點，鍋裡還有。”
林小柒跑完五公裡，又去菜市場，肚子早就餓扁了，因此吃得就快了一點。
霍聿森因為吃過早飯，一點不餓，就吃得慢很多，林小柒猜想他是因為眼睛不方便，也不多疑。
“怎麼突然想起給我做早飯。”霍聿森邊吃餛飩，邊和她聊了起來。
“昨天你說要幫我調查那個畫家，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就想著，不如給你做頓我拿手的小餛飩！”
霍聿森莫名就想到一個場景，她在那謝家三少的廚房裡，沐著清晨陽光做早點的情形。
剛消散的那股無名火，又突然冒出來，於是淡淡來了句：“就給做一次？”
他不見外的語氣，以及曖昧的話語，讓林小柒的臉驀地一熱。
“我是感覺自己手藝不如王姨，怕你吃不慣。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每天做。”
“你做的，很合我胃口。”
她聽完微愣，隨即眼角彎起來：“那以後我爭取每天早上給你做！不止是餛飩，我也會彆的。”
尋常而坦誠的對話，卻被霍聿森莫名聽出幾分旖旎來。
就像被小貓在心口撓了一爪子，不疼，隻有微微的癢。
他也對林小柒笑笑，“那我可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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