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苦笑。
我為什麼要擔心付曉雅?
她帶給我那麼多的屈辱回憶,還動手打了於晴曼,即便被秦少虎砸進監獄裡,也是她活該自找的。
可我總是想起她的擁抱,那麼的熱烈和真實,仿佛可以治愈一切傷痛。
回到家裡。
徐麗發現了我臉上的傷痕,佯裝關切地問道“小岩,誰把你打了?要不要報案?”
我苦澀地搖了搖頭,沒說實話。
“回來路上,被幾個人攔住,他們打完就跑,記不清樣子,報案也沒用!”
“會不會又是曉雅安排的?”
徐麗語氣愈加關切,但略帶驚喜的眼神出賣了她。
她很期盼付曉雅找人報複我。
“不知道。”
我含糊一句,悶著頭吃過晚飯,便上樓去了。
我躺在床上渾身酸疼,一動也不想動。
秦少虎打得凶狠,但拳腳都落在我的身上,至少頭腦還是清醒的,能讓我重新思考跟於晴曼的關係。
無依無靠的我,鬥不過秦少虎。
繼續跟於晴曼交往,隻能給我帶來更多傷害。
我怯弱了!
打算暫時放棄於晴曼。
如果我們考入同一所大學,或許還能重新開始吧!
隨著敲門聲,徐麗進來了。
她穿著鬆垮的絲綢睡衣,手裡拿著一瓶紅花油,微笑著俯身想幫我擦藥。
我的目光透過她那寬大的半圓形領口,看到她胸前的宏偉和深邃。
我不由一陣臉紅心跳,熱血上湧。
不。
我急忙轉過頭,慌亂地從徐麗手中接過紅花油,道了聲謝謝,表示我自己擦就行。
徐麗笑了,也不勉強,轉身出去了。
我用手按住狂跳的心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徐麗太惡毒了。
她想用這種方式,將可憐的我攆出這個家門。
但凡我對她有任何過分一點的舉動,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向我爸告發。
那時。
我爸會罵我畜生不如,或許會憤怒地直接把我打死。
這哪裡是家,分明是虎穴狼窩。
我又想起了付曉雅。
她鼓勵我考大學,她擁抱我,輕輕捏我的臉。
孤獨的我,渴望愛與被愛。
哪怕這螢火般的一點溫暖,也足以讓我無法忘懷。
接下來兩天。
我依舊上學苦讀,卻躲避跟於晴曼接觸,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到底我還是讀了她傳遞來的紙條。
上麵一行字,“周岩,一起考平川,我等著你。”
我沒有回複她。
因為同學猴子進來了,他受秦少虎安排,盯著於晴曼的一舉一動,也時刻盯緊了我。
他不該叫猴子,應該是秦少虎的一隻狗。
我對付曉雅的擔憂,卻越來越強烈,經常從夢中驚醒,到了無法抑製的程度。
不能讓付曉雅再出事,我要去告訴她。
哪怕被她當眾打罵羞辱,我也認了。
這晚,我拿上所有的錢,悄悄離開了家門,鬼使神差一般,來到了位於縣城主街的夜美ktv。
我知道付曉雅在這裡打工,主要工作是賣酒,有利潤提成。
看著ktv上方炫目的彩燈,門前成群、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們,我的腳步又遲疑了。
這不是學生該來的地方,魚龍混雜,消費更是高得離譜。
想起付曉雅就在裡麵,我在門前徘徊了幾圈,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