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橋不想惹事,可是也不會怕事,當即不鹹不淡地說道:
“涼州的邊軍為何打不過草原蠻族,諸位難道不清楚嗎?”
眾多書生一時間麵麵相覷,不明白許橋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許橋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諸位都是出自涼州的富貴人家,如今你們吃的菜,喝的酒,都是本應該屬於涼州邊軍的軍餉和武器,如今各位卻能一口一個邊軍畏戰,貪生怕死,當真是君子之風啊!”
酒樓之中的眾人也是第一次聽到了這麼新鮮的觀點,一時間麵麵相覷。
二樓之中的包廂中,一名明眸善睞,皓腕如凝雪的姑娘抬手將旁邊老人麵前的酒杯倒滿,好奇地問了一句:
“魏爺爺,這種觀點在這酒樓之中倒是稀奇啊!”
老人哈哈大笑,端起麵前的酒盅,卻不急著喝,反而是一臉譏諷地笑道:
“你總不能指望著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承認自家誤。國吧?”
少女眸光一閃:
“魏爺爺也同意這人的觀點?”
魏老緩緩喝下了酒杯中的酒,感歎道:
“涼卒悍勇,可不是史官們隨口說出來的!”
少女聽到了這話之後,眼眸中泛著異色地看著樓下灰頭土臉的許橋:
“聽魏爺爺這麼一說,這人倒是個妙人?”
而此時的酒樓大堂之中,杜文弼盯著許橋仔細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不是唐家的贅婿嗎?聽說你老婆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啊?如今也敢在我們麵前大放厥詞?”
眾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這年頭,男人入贅是最令人不恥的行為。
而樓上包廂中的少女則是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
“就算是這人有兩分見識,可是能數典忘祖,連自己的祖宗都能忘了的人,也就這樣了!”
聽到了周圍傳來的笑聲之後,玉心漲紅了臉,想要替許橋辯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焦急地看著許橋。
而許橋則是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一樣,隻是低頭喝著粥,仿佛這碗粥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一樣。
周圍的一群公子哥們越說越過分,可是半晌沒有聽到許橋有所回應,漸漸覺得無趣。
杜文弼搖搖頭,自嘲一般地說道:
“和你一個連詩詞都不懂的贅婿計較這些東西,我們也是昏了頭了。”
眼看著碗中的粥已經喝完,許橋這才不緊不慢地抬頭,看了一圈不遠處的儒生公子們。
“誰說我不懂詩詞?”
杜文弼嗬嗬一笑,這贅婿不僅嘩眾取寵,還滿口大話,當真小醜。
但下一秒,就聽許橋緩緩地開口道: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這詞一出。
靜。
整間酒樓瞬間鴉雀無聲,儒生們紛紛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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