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
朱雄英又覺著這名字,有些熟悉。
好像….好像聽過?
等等!
這不就是,昨天師尊提過的那個東西嗎?
朱雄英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眸極為明亮。
“師尊,是您昨天….”
朱雄英還想開口,而朱長夜則是直接笑著點頭。
朱長夜修煉的煩躁了,便出來走走。
難不成,真有了不得的古物出世?
每個人,都是麵露好奇。
由於李望白經常來,孫海也算是和他混熟了,所以兩人相處起來很像是老友。
聞言,眾人都是迷糊。
但在前些天,他聽一些人說天雲觀靈驗,所以今天過來,打算為妻子慧蘭祈願身體健康為田兒祈福身體健康,為他們祈願找到田兒。
朱長夜低語。
抽出簽紙,孫雲走過來遞給田豐富:“大爺,這個是如意簽,如果有人求的是找孩子,解簽的話就是在三年內能找到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這麼要求簽的。
田豐富拿起簽紙,看著上麵的字,蒼老老皺的手指摩挲簽紙。
開口的天雲觀弟子愣住,其他人也是錯愕,這還有害人的說法?
四十年前。
而後朱長夜掐指再算,他想要算兩人的未來。
片刻後,
朱長夜蹙眉,口中道出掐算的內容。
這是他被人販子拐跑的孩子名字,幾十年來,他一直在找自己孩子,隻是不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入目可見院地上,嬉笑打鬨的小孩子們。
“不錯,正是那東西。”
隻有幾個字,但是那其中的酸楚,他們聽得出來。
“孫雲道長,您可拉倒吧,還老虎。”旁邊的熟悉香客翻白眼,忍不住道:“打古時,望涯山那邊就沒有老虎,有野豬和狼就不錯了,還老虎。”
他今天來是為了身體越來越虛弱的妻子慧蘭求平安,也打算求一張符。
望涯山的山林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可以肯定山裡麵,曾經最多的就是野豬、狼,至於老虎,那是真沒有聽過。
“對了,這花到明天,是否會壞?”
孫雲看著田豐富離開,直接罵了一句。
隨即她利索處理好,將花遞給了田豐富:“大爺,花給您老處理好了。”
“大爺,難為你們了,找了居然四十年。”
孫雲目光看向廟堂門口,田豐富離開的方向:“那位大爺人看起來精神,但是這不代表他年輕,頭發都白了,稀疏了,臉也飽經風霜,還有他走路的動作….估計都沒幾年了。”
女商人表示羨慕。
聞言,朱長夜、孫雲都是看了過去。
但這話他不是場麵話,而是真心想法,他覺得自己這是思想進步了,以前喜歡帶把,現在他就覺得再來個女孩好,而且看彆人家女孩都很懂事。
“封山?這麼誇張,你是不是聽你親戚吹,聽歪了,越傳越誇張啊。”之前說話的香客開口。
女子本就是感性的,她在看到田豐富對夫人的感情後,覺得感動就送了這個花,這個花不是她會做生意,是故意給的,隻是她很感動所以給花表示。
他們明白孫雲的意思。
旋即,他將那紅色簽紙收進兜裡。
“這麼老了,還送梅花.…“田豐富看著自己手中花,自嘲道。
聽著這話,
女強人讓田豐富拿過去花。
“這是望涯山方向,原來是周德興那件事。”
說話間,他低頭看著自己演算的掐指卦象,口中微微低喃:“人,已經死了。”
三年,對年輕人來說三年時間沒什麼,說過就過去了。
旋即小男孩看了眼椅子。
“是真的!我親戚還看到官府的人搬動棺材呢。”李望白言之鑿鑿。
這些年,總能遇到好人。
他口中低喃著一個小孩乳名,渾濁老眸有追憶之色。
這些年他們麻木過,但是最後他們沒有放棄找。
住的地方與天雲觀距離很遠,在這裡的人,有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去過天雲觀那附近。
“大爺,這花明天不會壞,正常放便行。”年輕的女商人笑道,她看向玫瑰又看向田豐富:“大爺,您老這花是要買給奶奶的嗎?”
“田兒….”
他看著上麵‘中吉“天時、地利又人和”如美玉之瑕,無傷大雅等字眼。
“這簽真好,那些道長也真好。”田豐富笑了一聲。
“這下,雄英,你可知它的強大之處?”
那邊草坪上還有幾個年輕人在那裡對詩起來,引得幾個人駐足觀看,笑著說好。
看著這一幕。
打從田兒被拐走後,他們一有空都出門問人,老了但身體還管用,可以找些活計做,用省吃儉用的錢繼續找人。
朱長夜腳一邁,跨過廟堂大門門欄,一陣清風吹來,風拂麵,令人身心舒暢。
他走進花店,買了一支花,是慧蘭喜歡的梅花。
“奶奶一定很高興。”女強人輕聲道,下一刻她看了眼正在搬運花的丈夫,丈夫啥都好,就是是個榆木腦袋。
思索間。
其中還有三次,是騙子專門騙錢。
剛剛小柴犬在朝著椅子在叫,還搖尾巴,這裡有什麼東西?
小男孩天真的想著,伸手想去摸摸小柴犬看的地方。
“嗯?”
“找到孩子的簽?”這時候孫雲注意了過來。
“他夫人估計年紀和他差不多,現在又生病,情況不會比大爺好多少了,我給他三年,這樣也讓她有個盼頭,你給今年,今年沒找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知道的吧?”
朱長夜臉上帶著笑意。
孫雲他們都是看向老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
原本田豐富也是如此。
“這倒也是,倒是我沒想到這點。”開口的天雲觀弟子搖頭,深深歎息了一口氣。
朱長夜微微一笑:“可愛的小東西。”
“大爺,這是我送您的,過段日子我就離開應天府去西域進貨物了,您要是還想買花得這些天來。”
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田豐富一直捂著東西的雙手,也是開始放鬆下來。
一條兩個月的小柴犬跑到朱長夜的麵前,吐著舌頭。
隨後,
老人點頭,他眸子陷入追憶。
在許多香客裡麵,李望白是經常來祈願的,其願望是想要個孩子,而他最喜歡聽李望白說話,這小家夥最是有趣,有事沒事就喜歡八卦有的沒的,是一個話癆。
下一刻,朱長夜想到了一個可能,並忍不住算了起來。
這說明這孩子,對他們夫婦倆真的很重要。
所以老百姓們,都很愛聽這些。
遠處,他的娘親出聲喊他回去。
“好。”小男孩應了一句,向著娘親的方向跑去。
一但有線索,旅途遠時,他們便會花很多錢,找鏢局護送他們前去。
找還是不找?
“….….”孫雲沒有說話。
看著田豐富離開的背影。
老人走向城隍廟堂。
自己就不該懷疑他老人家的。
四十年時間都沒有放棄尋找,換作他們能做到麼?
也許在半途就放棄了,不是他們冷血,而是四十年的時間能改變太多的東西,如果田兒還在,賣到了富貴人家,亦或者小家庭,有著自己的人生,那麼四十多歲的他也應該有孫子了。
這也是他近日來找到的消遣手段,累了乏了或者煩躁了,就出來走走,聽聽其他人的人生百態。
“有這事?”眾人愕然,孫雲麵色詫異:“咱大明士兵、官府封山?這是乾什麼,山裡有老虎?”
朱長夜反問道。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他這要女孩的心思,實在古怪。
老人站在那裡。
整個人,也已經是現出原形。
原本的椅子上,朱長夜笑了笑。
他算到了田豐富口中“田兒的去向”,那孩子被人販子拐走後,不久後就因為一場意外就死了,根本沒有活下來。
抵達一些城池,在看到官府訴說孩子的經曆時,他們就害怕,害怕田兒過得不好,被人販子截肢然後要求去當乞丐要錢,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相反有很多,元庭那年代人販子都是這麼做過來,完全不當人。
周遭的人都是看過來,添香油的香客亦是手中拿錢的動作一頓,看了過來。
“行,賴我。”下一刻他想到自己來時的目的,“差點忘了,你們聽說了沒?”
“哎,謝謝你,這….”田豐富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下可太知道了!
這就是師尊嗎?什麼都能弄出來,便是畝產千斤的神物,亦是如此!
果然,
彆人求簽那是機緣抽取,但是這個人哪裡是求簽,這是直接要一個簽紙了。
他看著這邊,看著那個和小狗玩的小男孩,視線隨著小男孩走….
老人看著小男孩一會兒後,收回視線。
他看著孫雲:“這樣是不是壞了規矩?如果是,那便算了。”
朱雄英聞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朱長夜算到了那邊的事情,那邊有將官之氣濃重,還有國運之人存在,明白了是兒子重八安排的動靜。
“有可能,估計還是一個很出名的人,墓很大,所以官府保護起來了。”
他看著漸漸人多的院地,每天到了下午,這裡就變得熱鬨,清秋的風吹拂而來,涼爽中帶著絲絲的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