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忠的是大明皇上,忠的是朱明皇朝,你兩個跳梁小醜也敢阻我大義?”
“有種刀戟加身!”
有文官橫著脖頸,立刻朝傅友德和李景隆衝過去。
隨後,身後一群文官蜂擁而至!
大明的文官很剛正,這隻是明初,到了明中期,他們更加猖獗!
即便寵佞到極點的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在土木堡之變,也被文臣們在金鑾殿活活毆打而死!
大明的文官,剛正到了畸形的程度。
他們不畏懼死,今天真不畏懼!
隻要李景隆和傅友德敢動手,他們就會留下美名!
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一類人,除了道德能約束他們,生死他們是看淡的,實際大明曆代文官都是如此,當然,到明後期的東林黨後,文官們才徹底變了形。
但前期,這一類人一定是剛愎到了極點,剛烈到了極點!
李景隆和傅友德瞪大眼睛,此時他們還真不敢動手。
“來人,將這群老東西拉過去!”李景隆破口大罵。
“你們一把年紀了,老子不想和你們見識,免得碰到哪裡,對誰都不好!”
傅友德哼道:“簡直放肆!你們的規矩被狗吃了!”
孔訥冷眼看著一切,朗聲高喝:“吾等忠君為國,隻想知道皇爺近況,放吾等入宮!”
“大明立國多載,根基未穩,皇爺更是生死未卜,若有屑小欺上瞞下,吾等愧對皇爺!”
詹徽看著一切,眼中帶著失望:“成何體統!”
“這裡是大明午門!你們是天下官吏的表率!鬨什麼鬨?!還嫌不夠丟臉?!”
齊泰指著詹徽:“你陽春白雪,我們下裡巴人!”
“就是你!是你帶著皇爺去的火器監!指不定皇爺已經感染瘧疾!”
“詹徽!你按什麼心?你想謀朝篡位?!”
詹徽氣的混身亂顫:“胡說!”
他冷冷看著齊泰,心裡頗為驚駭。
他……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朱允炆!
詹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皇孫現在不去孝順他祖父,居然在午門導演這麼一出鬨劇!
這真是找死!
“原來是你這狗獠!”
文臣怒發衝冠,指著詹徽:“拿命來!”
一群人,頓時張牙舞爪的朝詹徽衝過去!
現場頓時亂做一團!
詹徽拚命大叫:“來人!來人!”
李景隆和傅友德實在看不下去了!
皇上還沒死,這群人便如此哄鬨,這還是大明的官?!
“將他們分開!快!”
軍兵們頓時衝過去,將人群分開!
詹徽的臉上已經被抓出血印,烏紗帽也被打落在地,一臉狼狽至極。
“皇爺在何處,進宮!吾等必要見皇爺身安!”
“衝去!”
文臣們不管不顧,朝午門衝了過去。
“攔住他們,誰敢!”
李景隆大叫!
“都放肆!”
傅友德也在大叫。
禦林軍和五軍都督府都不敢動刀,好一些官兵的臉頰和手臂,已經被這些文官抓出了血痂。
“老詹,你還好嗎?”
傅友文不知何時,從人群走了過來。
詹徽怒道:“你說呢?剛才你躲哪兒去了?”
傅友文忙道:“怕誤傷,怕誤傷。”
“這群人也忒不像話!真不像話!皇爺還沒怎麼樣就這般,若是皇爺真大行……他們還不得瘋了?”
“瘋了就算了,看他們的樣子,恐怕下一刻就要立朱允炆登基了!”
傅友文這話說出來,詹徽下意識一顫。
是啊!
現在朱雄英不知身為何方。
如果皇爺真有個三長兩短……詹徽一顆心,陡然跳了起來。
皇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究竟怎麼了!究竟什麼樣子了!”
昨夜詹徽被驅趕出宮,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宮裡什麼情況!
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已經出宮去了朱雄英那裡!
“奇怪啊!”
“為什麼不開朝呐?”
詹徽摸了摸下巴。
“嘶!”
滿手都是血!
他憤恨的道:“這群雜碎!下手真重,屬娘們的吧!”.
……
一處山頭爭亂不休,一處山窪風平浪靜。
午門外的事,朱元璋不知道,藍玉也不知道,朱雄英府邸所有人都不知道。
這裡依舊很安寧。
黑夜過去,光明終會到來。
喔喔~
一陣公雞打鳴聲響起,將守在床沿的朱雄英和朱允熥打醒。
朱允熥看著躺在床上的爺爺,伸手在老爺子頭上試了試,手宛如觸電一般。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朱雄英,麵色一喜:“大哥,爺爺褪熱了!”
朱雄英麵色也是一喜,昨夜高懸的心,在這一刻微微有些放下。
雖然昨晚他力排眾議,做出很自信的樣子。
可他心底又何嘗不在打鼓?
金雞納樹是含有奎寧,也卻是瘧疾的特xiao藥,這都無可厚非。
可他還是擔心,擔心老爺子身子骨薄弱,擔心老爺子撐不過去。
六十多歲的老人了,身體機能都在下降,誰又敢保證老爺子一定不會出事。
誰又敢確定金雞納樹一定對老爺子有療效?
可朱雄英,能怎麼辦?
作為男兒大丈夫,在當時眾人都慌不擇路的模樣,在老爺子都對生命失去信心的時候。
他若不站出來,不給老爺子打起信心,不肩負起責任,誰還能挑起大梁?
彆說金雞納樹有療效,即便隻是道聽途說,朱雄英也不會什麼都不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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