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掰開他手,還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學著他以前潔癖的樣子,反反複複的擦拭手指。
做足了嫌棄樣。
薄宴沉冷著臉,這一刻,心裡巨浪翻湧,嫌他臟了,不想染上他的氣味是吧,他偏要讓她渾身都是。
病房們忽然打開,管家朝蘇眠笑吟吟,“蘇小姐,裡麵請。”
蘇眠對彆人,表情大轉彎,唇角的弧度充分說明她的區彆待遇。
“老夫人,您好點了嗎?”蘇眠一進去,笑容明媚,燦爛的耀眼。
薄宴沉走在她身後,看她走路笨拙,大掌貼著她的後腰,“走路跟隻企鵝一樣。”
蘇眠反手就去掐他,無所顧忌,把他虎口都擰出個月牙形的指甲印。
不疼,跟撓癢癢似的,還是飯吃的少了,薄宴沉連眉頭都沒皺。
反倒是老太太嗬嗬笑,讓管家搬來凳子,還在凳子上墊了鬆軟的小墊。
“小蘇,你留下,宴沉出去。”
老太太笑著趕人。
薄宴沉,“奶奶有話是我不能聽的?”
“咋滴,你不能聽的的海了去了,女人家的事兒,生孩子的,你懂什麼。”
“您怎麼知道我不懂。”
他在網上查過,用理性的角度分析過,甚至知道生產時什麼時候該用力什麼時候該收勁兒。
但沒說。
那扇門重新關上,病房裡就剩老太太和蘇眠。
“小蘇,彆叫我老夫人了,跟著宴沉一起叫我奶奶,”老夫人是真心的,經過這次昏睡,差點沒醒過來,她是經過大場麵的人,從宴沉和所有人的反應看出來昏迷不簡單。
薄明禮來看她的時候,頂著一臉傷,說是出門沒看路,撞車了。
當她老了好糊弄。
“宴沉要訂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老婆子我並不是偏袒自己的孫子,他做事兒有主見,就一點,喜歡藏情緒,都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爹媽都忙,顧不上他,他得到的愛太少了。”
老太太握著蘇眠的手,“好孩子,我說什麼可能在你聽來都是為他辯解,但有一點,你隻管放心,我給小寶都安排好了,你跟你母親出國,老婆子我也很快就去。”
“出國?”蘇眠沒想過這個問題。
“對,讓小寶在國外長大,他不是要娶舒瀾嘛,讓他娶,咱們就讓他見不著自己親兒子,急死他。”
老太太每句話都說到蘇眠心坎裡。
這一刻,她動搖了。
外婆去世了,舅舅舅媽的家在秦家村,他們不會走,如果去國外,媽媽的病也能慢慢的恢複。
她不用視金錢為糞土,因為養孩子的確耗費太多。
“老夫人……奶奶,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蘇眠抬眼,眸中清亮,包著一團水汽。
老太太抱了抱她,蒼老的手拍著她後背,“好孩子,奶奶知道你會想明白的。”
說了會話,等蘇眠出去,老太太問管事。
“讓你查事兒,查清楚了嗎?”
管事點頭,“那段時間,先生無故失蹤,蘇小姐的外婆正好去世,少爺連夜從臨市趕回來,沒幾天就在網上官宣訂婚,舒小姐每次來看您,少爺都愛搭不理,哪裡喜歡她,分明煩她煩的要死。”
“這就對了,”老太太翻看手機裡的新聞,“臭小子,跟誰欠了他十幾個億一樣,他瞞著事兒呢,但這節骨眼,咱們都不給他添亂。”
“老太太您有什麼要交代的?”老管事躬身,輕聲問。
老太太眼神很亮,歲月在她眼裡沉澱出了睿智溫和。
她緩緩道,“無論發生任何事,要確保小蘇肚子裡孩子的安全,即便到了最難的一刻,也要保住我們薄家的血脈,不惜一切代價!”
……
蘇眠出門,看到趙苛在跟薄宴沉彙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