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禮夫婦提前半小時進門,小學生罰站似的,站在老人家麵前。
“媽,我沒騙您,這真是知嫻,她為了完成任務,五年了,潛伏在敵人身邊,吃儘了苦頭,雖然樣子變了,可她好好地回來了。”
薄明禮撲通一聲跪下去,“媽,您彆氣,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和知嫻不該瞞著您。”
梁東晴也正要跪下。
老太太拐杖往前伸,擋住她膝蓋,“你彆跪,你邊上站著。”
聽到腳步聲,老太太視線激光似的,掃在薄宴沉臉上,“還有你,你們爺倆給我去祖宗牌位前跪。”
“好的奶奶,我可以和我老婆先去看兒子嗎?”
薄宴沉絲毫沒被影響,一本正經地問。
老太太呼哧喘氣,“看個屁,去罰跪,小蘇跟我們上樓,今晚你爺倆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起來。”
在這個家,大家長說一不二,兩個男人隻能照做。
蘇眠愛莫能助,在他耳邊低聲說,“辛苦你了,先去罰跪吧。”
薄宴沉大手,在後捏了捏她細腰,隨後淡定從容地拽著老薄離開。
人前腳剛走,老太太起身,將拐杖交給管家,看向梁東晴。
“上次明禮說我還不信,親眼看到,我就知道是你,活著就好,”說完,抹了把淚。
梁東晴哽咽,“媽,對不起,當初我自己做主,撇下你們,害你們傷心,是我不好……”
“你有苦衷,要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也不會受這麼多罪,說到底,都是明禮沒保護好你。”
老太太撫慰兒媳婦,又一把握著蘇眠的手,“走,咱們去看看小家夥醒了沒。”
……
樓上,傭人抱著五個月的小寶,睡一覺,睜開眼又換了個環境,滿眼好奇,安靜地打量傭人。
小小的鼻子一皺,察覺不對勁了。
沒有熟悉的氣味,他張開嘴,正要哭,一雙溫暖的手,將他抱到了懷裡。
溫暖的感覺像陽光包裹他,他眨眨眼,找到焦距對上跟他很相似的眼。
小孩子記憶比較模糊,但是對氣味敏感,小寶在國外,睡覺都抱著媽媽的圍巾。
母子倆心有靈犀,他蹬著小胖腿,歡騰得像個小炮仗。
蘇眠聽他奶聲奶氣的笑聲,心口又酸又漲。
梁東晴是第一次見小寶,隔代親的血脈一瞬就激活,覺得這麼個小東西真的太可愛,太招人稀罕了。
總之,逗了小寶大半天,直到小家夥吃了奶受不住困勁兒才收手。
兒童房裡,有高級母嬰師看護。
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孫媳婦去談心。
另一邊罰跪的男人望眼欲穿,薄明禮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你媽怎麼還不來啊,這都兩個小時了,她們有什麼話也該說完了,不是把我們忘了吧。”
薄宴沉閉眼,跪姿筆直,“你老婆會忘,我老婆不會。”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麼鬼話,你有老婆嗎?我有結婚證,你有嗎?”
一句話,又刺激了薄宴沉,他睜開眼,“不好意思,在外人眼裡,你就是二婚,我媽這樣各方麵優秀的女人能看上你,彆人指不定以為是你耍了什麼手段。”
“我能有什麼手段,你媽都瞧不上。”
“哦,那就是功夫不到家。”
薄明禮暗暗臉紅,他鍛煉得那麼好,老婆怎麼就沒動凡心呢,至少睡在一張床上,得主動才行啊。、
“兒子,爸問你個事,你說女人要是不主動,是不是有心結啊?”
薄宴沉瞥他,“我媽不主動,你不會主動?”
“……”薄明禮噎得說不出話,早知道不跟他亂扯了。
等到晚上七點,薄宴沉也皺眉,聽到一聲嘲笑。
“得,你也被拋棄了,咱們父子倆報團取暖。”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蘇眠端著飯菜進來,先擺在薄明禮麵前,“爸,您先吃點東西。”
她用筷子挾了不少好菜鋪在米飯上,送到薄宴沉跟前。
“我跪久了,手酸,拿不了筷子。”薄宴沉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