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師沉聲說道“我被他們稱作理發師,也正是因為我通常不會殺掉他們、而是會剃去他們的頭發。
“但我為何要這樣做?對我來說,殺死他們比剃去頭發簡單多了。我就算將所有來騷擾我的無禮之徒全部殺死,也不會影響任何人任何事、他們的報複對我來說軟綿無力。
“然而我卻花費了大量的——我是說對比殺死他們的時間,將他們每個人都剃成了光頭。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為此而感到好奇,進而啟發他們的思考。
“讓他們自己清晰的意識到……這些在凡人麵前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的超凡者,對於比他們更高位的存在來說,殺死他們甚至比剃個光頭還要簡單。”
“我明白,”安南點了點頭,“跟彆人講道理,他們是聽不懂、也不願意聽的。但如果是作出怪異的舉動,讓他們自己想到了這樣的道理,他們反而會銘記於心。”
“也會有一些騙子,會反過來用這種技巧來騙人。”
理發師提醒道“你可要小心。你是天車,地位至關重要……你是這個世界的掌舵者。在你身上成功的每個騙局,都可能將未來引到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當然知道。”
安南笑了笑“因為我自己——也正是這樣的騙子。”
——欺騙自己的大騙子。
“白安南”發現的每一件事、明白的每一個道理,幾乎都來自於“黑安南”的引導。安南完全的了解著自己;而有心算無心之下,他根本無法從這算計中躲避。
最終他培養出的人格,也正是“黑安南”希望他擁有的人格。
這就如同錦囊中的紙條——
甚至黑安南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重新回歸到安南身上……
……因為這也同樣是黑安南的計劃之一。
黑安南作為此世最強的儀式師,他早就知道蠕蟲的存在。
以蠕蟲和天車的聯係,蠕蟲一定會使用各種手段找上門來。
如果自己不留下任何備份,當蠕蟲找上來之後、他就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了。因為蠕蟲的規模等同於天車禦手,而天車要稍遜一級。
而蠕蟲希望得到實體——它希望自己能夠以物質的姿態降臨於世。那麼天車就是最合適的載體。
因為蠕蟲自天車禦手的屍骸中破腹而出,在概念上可以算作天車禦手的孩子。而天車又是實實在在的“天車禦手的繼任者”,安南的軀體就是最適合蠕蟲的。
當安南集齊天車之書,他就會直接暴露在蠕蟲麵前。
黑安南正是為了提防這種“可能性”,才分離出了自己的一部分!
繼承正義之心,隻是計劃的一部分——最為顯眼的一部分。也是用於迷惑他人的部分。
黑安南真正的目的,就是創造的一個“具有差異性的自我備份”。
這樣無論蠕蟲打算怎麼做……
是試圖汙染安南的思維、亦或是奪舍安南的軀體、或者複製安南的存在。一切可能讓蠕蟲得到“物質存在”的計劃,都可以通過這“差異備份”來實現“自我修複”。
如果蠕蟲汙染安南的思維,黑安南就會歸來、殺死被汙染的安南;如果蠕蟲試圖奪走安南的軀體,黑安南就會幫助安南一同對抗蠕蟲;如果蠕蟲想要複製安南的存在,那麼黑安南就會將自己作為增量,倍化安南的存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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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開始,安南就知道未來的自己、一定會試圖將這份記憶找回。因為比起多疑,他是更傾向於相信他人的。
黑安南計劃也正是利用了這份信任。
他將自己的人格與記憶裁剪下來、獻祭給神秘女士的時候,特彆小心的沒有將其損毀。正因如此,安南在重新得到自己以前記憶的時候,才能在一瞬之間就將其消化。
假如反過來的話,這樣的計劃就必然不會成功。多疑的黑安南不會舉行這種儀式……就算他懷念逝去的自己,也是隻會堅定的前行、絕不回頭。
這樣的話,他們就永遠也不可能合二為一。反而可能會被蠕蟲得手。
“——這是一種命運。”
老祖母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安南。”
說著,她以人類的姿態走了出來。
安南第一次看到了這位自己名義上的長輩,實際上的庇護者。
她的外貌看上去和紙姬很是有些相似,因此也和安南有些類似。
但老祖母的體型足有三米高——相比較身形偏瘦、有著少女體態的紙姬,老祖母無論是胸膛還是大腿都要豐滿許多。
她的麵容看上去非常年輕,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成熟可靠的感覺……或者說,就是那種“看上去非常年輕的長輩”、而非是氣質老成的少女。
她的頭發不像安南和紙姬一樣披散在身後,而是在身後束成三條長短粗細不一的馬尾,最高的一束從她頭頂的冠冕處探出。臉前則還有一束銀發擋住了半張臉。
在王冠的兩側,她長著一對一對純白色的、如同冰雕成的彎曲龍角。龍角上還有繁複的暗金色花紋。
她身上穿著莊嚴、傳統、複雜而華美的銀、白、紫、藍、灰五色長袍——哪怕以正裝的標準來說都過於肅穆。如果是普通人,光是穿上這件衣服恐怕就要花好幾個小時。
她在看到安南之後,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了一下。
隨即她便彎下腰來……如同抱著嬰孩一般,將安南抱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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