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三房的宅院裡各處管事、各路客商雲集而來。
這次的會議,遠沒有上次的劍拔弩張,但熱鬨的程度比上一次卻毫不遜色。
一眾管事們不再是帶著精銳的護衛,而是帶著手下賬房、采辦、工頭,以及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來參加。
“喲,賈老板,你這麼快就來了?”
忘川馬場的場主薛如龍,看到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來,熱情地打招呼道。
“不是聽說你前兩天到澹州海淘去了麼?難不成你是插翅膀飛回來的?”
賈有財聞言,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要是再不趕回來,隻怕湯都趕不上喝一口了!”
“老薛,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聽說你們忘川馬場拿到了最大的訂單,規模是過去的五倍!這說明你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居然也不支會兄弟一聲!”
薛如龍嗬嗬一笑。
“老賈,我可還記得上次在五裡碼頭的時候,你說過的話,當時你說的是‘聽著便是,又不一定要做’,我哪知道你到底要不要做啊!”
“老薛,你可真不地道,這事都翻篇了,你還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哪知道少爺能給咱們三房拉來這麼多的訂單?”
“老賈,你可真是夠奸猾的!”
“彼此彼此,大家還不是一樣,咱們都是生意人,爾虞我詐見得多了,反正我隻信奉一條,有奶就是娘……”
眾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閒聊著,分析著市場局勢,氣氛十分熱烈。
這時,陸遠山帶著幾名下人進了大廳。
由於這次集會的人除了各處管事外,還有很多是邀請來的客商,人數眾多,為了避免混亂,陸遠山指揮著那幾個下人安排座次,將一個個的身份銘牌亮出來。
虞山礦場,竇長河。
忘川馬場,薛如龍。
四海珠寶,賈有財。
……
忽然,一個西郊茶山的銘牌亮了出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西郊茶山原本的管事是陸興,早就死在了陸羽劍下。
現在是新的茶山管事?
這會是誰呢?
眾人好奇不已,紛紛猜測起來。
陸遠山也沒有吊大家的胃口,很快謎底便掀開了。
西郊茶山,陸青。
陸青?
廳中頓時響起了嗡嗡地議論聲。
“陸青?是不是陸遠山的那個侄子?”
“不是說,他上次受傷,雙腿殘廢了麼?”
“一個殘疾怎麼能做管事呢?”
“西郊茶山一共有十二座,一個瘸子怎麼管得過來,爬著去麼?”
……
眾人議論紛紛,都對這個任命充滿了質疑。
這時,陸羽亦步亦趨地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攙扶著一個人。
廳內的議論頓時停止了。
接著,便有眼尖之人,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羽少爺身邊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這好像是陸青啊……”
“對,就是陸青!”
“不是說他受傷雙腿殘疾了麼,怎麼現在能夠走路了?”
“不會吧?前幾天我都還去探望過他,怎麼現在居然可以走了?”
“真是見了鬼了!”
“什麼見了鬼了,明明是見了神了才對!這肯定是少爺把他治好的!”
“羽少爺有這本事?”
“怎麼會沒有?你想想看,羽少爺先是治好了自己的氣海,然後治好了竇長河,現在又治好一個陸青有什麼稀奇的?”
“羽少爺真是越來越神了!”
“真是厲害!太不可思議了!”
……
一片驚歎聲中。
陸羽將陸青攙扶到了西郊茶山的位置上。
“青哥,你平日裡注意多做一些康複的訓練,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如初。”
陸青已是滿臉激動,眼泛淚光。
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還有能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陸青謝過少爺大恩!”
“青哥,你說什麼傻話?你傷成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我,救治你是應該的。”
陸青又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置,如坐針氈。
“少爺,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西郊茶山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我恐怕無法勝任……”
“不。”陸羽不容置疑道,“我信任你,你就安心坐在這裡吧!”
陸青無奈,隻好坐下。
很快,陸遠山便將座次安排完畢。
場中眾人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切井然有序。
不一會兒,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這是會議正式開始的訊號。
陸羽站在當中,目視全場。
他嘴角微微揚起,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諸位,你們知道萬合商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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