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七位天罡強者臨走之前留下的話語，眾人不禁一陣相顧無言。
沒想到他們拚儘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扭轉了局麵，可事實上這卻僅僅隻是人家的一次警告而已。
彆看這一場戰鬥打得是天翻地覆，但對方一直都是處於優勢的地位，即便最後兩道組合技猝不及防的淩厲反擊，也沒有令他們傷筋動骨，對方隨時都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因此，對方臨走前撂下的這一番話，並不僅僅隻是虛張聲勢的場麵話，而是真實存在的威脅。
一片沉默之中，三位天罡老祖徐徐回落。
大羅聖地的眾位真人紛紛向三人行禮，可三位老祖卻徑直朝著陸羽所在的方向飄飛了過來。
“剛才的這七個人裡麵，有善文老祖嗎？”
不等三位老祖說話，陸羽便率先開口問道。
三位老祖怔了一下，才由照蘊老祖回答道：“身上穿著藏龍玄水衫的那人便是嶽西善，還有方才最後的說話之人也正是他。”
陸羽回想了一下剛才場景，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了一道身穿湖藍色長衫的身影，那是一件質地十分特殊的衣物，閃動著宛如波紋一般的藍色光暈，上麵還襯綴著許多翻覆的紋飾，其中最為惹眼的便是一對金色的莽龍條紋……
“原來是他！”
陸羽恍然地說道。
他聽說過玄水衫的大名，這是一種由玉海仙宗出產的特殊法袍，擁有極為恐怖的防禦力，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而這位善文老祖所穿的玄水衫，又被冠上了“藏龍”二字，想來應該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沒想到連他都親自出手了啊……”
陸羽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又感慨地補充了一句。
三位天罡老祖活了上千載的壽元，早已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裡會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暉堂老祖乾咳一聲，說道：“其實有話你可以直接問，不需要如此婉轉地顧忌我等的麵子……”
“沒錯，這次嶽西善並沒有施展八百八十八道幻化玄妙身的絕招……經過這一次的交手，我們對他也算是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倘若他真的施展出這招壓箱底絕學的話，我們大概率將是難以招架的，此處的聖壇大陣隻怕也要被他們就此攻陷了……”
“不過，他若是真的這般做了，所付出的代價也決計不會小……力量的獲得並非沒有代價，越是強大的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便越是沉重！”
“八百八十八道幻化玄妙身，便是八百八十八倍的力量增幅，對於一位天罡強者來說，這樣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如此龐大的力量，必然也需要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才行！”
“原本我們對此也隻是猜測，但這次交手的過程之中，可以看出在嶽西善的出手之間有許多的顧忌，因此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施展八百八十八道玄妙身之後必然會遭受嚴重反噬，他輕易並不敢動用如此霸道的絕招！”
“因此，他並非不想動用此等絕招，而是不能……值此緊要的時刻，他又豈會將這樣一道絕學浪費在我等的身上？”
說到最後一句，暉堂老祖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陸羽頓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於善文老祖等人來說，真正的威脅是行蹤未定的雲霄老祖，他壓箱底的絕招自然也要留給最強大的敵人。
越是強大的力量，所要付出的代價便越是沉重……
陸羽剛剛才經曆了無限之圓的反噬，對於這一點正有著深刻的認識。
雖然並不清楚善文老祖的絕招會帶來什麼樣的反噬效果，但哪怕是隻像自己的無限之圓一樣，一個月無法再次施展，這樣的代價也不是此時的他所能夠承受的。
因此，陸羽也不得不讚同暉堂老祖的觀點，即便是善文老祖還有著更為強大的實力，他也不能隨心所欲地輕易施展。
不過這樣一來，卻暴露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善文老祖在這裡如此惜身，豈不是說明他對於接下來的局勢已經有所安排？
或許不日之後，便是他與雲霄老祖展開正麵對決的時機！
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他為什麼在這裡如此小心翼翼，就連暉堂老祖等人都察覺到了他在出手時有所顧忌……
再結合他臨走之前撂下的狠話，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