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又調回我的腳邊,向前蹦了一步。
這個動作重複了三遍。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它好像能聽懂人說話,點了點頭。
走了百餘步,我的腳踢在了門檻上。
這門檻也著實太高了,足足有我的小腿高。
兔子跳不上去,一般的動物也進不去。
我伸手抱住兔子在懷裡,扶著雕花木門,抬腿邁了一步。
原來這裡是一處破廟,廟內有一個幾十米高的佛像。
我此時才驚覺,廟內無濃霧,幽幽地亮著兩盞燭火,不是明亮的金黃色,而是淡淡的藍色,跟這座破敗的寺廟裡竟然平添了一絲莊嚴和肅穆。
他走上前,溫度並不高,甚至把手放在上麵,竟然也感受不到灼燒感。
佛像的對麵,停放著兩口棺材。
一口是他素未謀麵的“老神仙”。
另一口呢?棺口緊緊關著,兔子跳了上去,在上麵轉圈。
我推了一下,沒反應。
也許是這棺材太重了,兔子顯得很著急,轉圈的節奏比剛才更加慌張。
我一橫心,手重新搭在棺材上,奮力一推,灰塵四起。
這層層灰塵之下掩埋的是誰呢?
棺材裡是一位年老的女人,她的皮膚塌陷,看起來怎麼也不年輕了。
黑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他告訴我,“這就是我們的大祭司!”
話音剛落,那隻兔子不知道從哪裡叼了一個冰晶樣的東西出來了。
他撲向我,我眼睜睜地看著它將冰晶放入我的胸口。
一瞬間,記憶像洪水猛獸撲過來,我有些懵,不知所措。
所以,我是真正的大祭司嗎?
無所謂前世今生,我隻是被黑馬將軍封印在這裡!
我複活了!
我死之後,曾經的百萬邪祟軍迅速瓦解,分散成十三支,散落在各地,並且不斷壯大。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十三支邪祟軍的頭領竟然陸續失蹤慘死。
詭主就是曾經的一隻邪祟。
“這十三支邪祟軍的領頭我認識嗎?”我問道。
黑無常說道:“他們皆是當時您的部下,這次也隨你一起來到了詭異世界的結界中。”
原來,那些人都是我邪祟軍的領頭。
他們當時都想殺了你,奪了我的靈識,成為新的邪祟之主。
當年的大祭司,是保護神,也是邪祟之主。
原來根本不存在什麼詭異之主。
隻不過他也承接了鬼封留下的力量,想要憑空臆造出一個詭異世界。
這個世界裡的瘋狂程度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都要癲狂。
沒有禮教的束縛,完全憑借自相殘殺從而獲得在詭異世界的地位。
我體內的邪祟靈胎覺醒後,他便不再害怕瘴氣,反而對其依賴。
這難道是什麼後遺症?
陰森可怖的洞穴頂上,密密麻麻站著幾千隻蝙蝠,在黑暗中紅著眼睛,發出細碎的聲響。我氣定神閒,邁開步子往裡麵走,絲毫不顧頭頂上的蝙蝠,罵罵咧咧:“都滾開,彆在我頭頂上拉屎!不然掰斷你們的腿。”
那些蝙蝠好像能聽懂我說話的意思似得,紛紛躲到一邊,讓出了一條路給我。
黑暗中,我將五指緊攥在手心,緩慢打開時,掌心升騰出一團藍紫色的鬼火,照亮了黑漆漆的洞穴。
越往裡走,蝙蝠越少,有水滴從牆壁上滲透下來,一滴一滴,漏在地上。
我們走了百餘米,終於到了儘頭,他們看到一尊像,渾身沾滿了銅鏽。
中等大小的像是被人在洞穴牆壁上鑿出來的,坑坑窪窪,有些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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