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頭珠翠,穿著一看就是新作的蘇繡衣衫。
看到我,也隻是冷冷地瞟了一眼。
我沒有向她行禮,也沒有喊她母妃。
青竹要跪下行禮,也被我一把拉住。
她顯然很不高興,權勢就是要人俯首稱臣,要人低聲下氣。
不然如何顯出權勢的厲害。
「放肆,見到本宮,你為何不跪?」
我懶得理她,徑直拉著青竹坐到旁邊的椅子。
「我為何要跪你?我馬上就能嫁給北狄之王,好歹是一國之母,如何跪你?你又不是皇後,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皇妃罷了。」
她怒了,站起來衝到我麵前就要掌摑我。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
她手上帶著碧玉扳指,揚起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本宮看到你馬上就要去和親,這張臉損傷不了半分,絕饒不了你。」
我心裡很是沮喪,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忍。
「鈺兒,本宮知道你自小便不與母妃親近,反而和那德妃走得比較近,本宮知道你定是嫌棄了母妃品級低了,去攀了德妃的高枝,現在母妃也是妃位了,你以後隻需要聽從母妃的就可以了,不要再去親近德妃。」
「你父皇今夜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說說話,到時候你要和你父皇說一下,你就說本宮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龍鑽進了母妃的腹中。」
「切勿忘了。」
真是荒謬,她說我自小不與她親近,竟然是因為她品級低?
德妃救了我兩次命,她卻說我去攀高枝。
讓我去和親,去那地獄般有去無回的北狄。
還厚著臉皮要我去為她爭寵,好懷孕生子。
我故意走到她的麵前,冷笑道。
「怡妃的臉厚如城牆,你為了爭寵,我三歲時你把我推進荷花池,八歲你讓我摻了藥粉的糕點,你幾次害我性命,你以為我都不記得了嗎?」
她果然一臉驚慌地站起來。
「放肆,你如何血口噴人,我是你的生母,我今天的位置也是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哪裡靠做那些事來走到今天。」
我真是想為她鼓掌,我再走近了一些,貼近她的耳邊,悄聲道。
「怡妃,八歲那年你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她愕然地死死盯著我,我也冷冷地看著她。
「你說你是靠自己,可是,你是有像皇後德妃那樣的家室,還是有像容妃那樣的絕色?還是有像瑾妃那樣的才華。」
她的眼睛裡冒了火。
我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你一個小小的縣丞之女,不,是庶女,踩在你小娘的屍體上才有了選秀的資格,你靠什麼坐上這妃位。」
「你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你長得在這後宮之中隻算得上中等,你靠什麼走到現在?」
她氣得全身都在顫抖,眼睛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我。
「你閉嘴!你閉嘴,你個賤人。」
她上來扯住了我的衣領,這一次她再不猶豫,狠狠地抽在我的臉上。
「怡妃,不知道你有沒有和那些閹貨滾在一處,我都從你身上聞到了那股難聞的尿騷味。」
「你就是個爛.貨,隻配的上他那個老閹貨。」
她終於發了瘋,倏地地拔下了頭發上的簪子。
「你才是那個爛.貨,你是,你八歲那年就已經是了。」
「我殺了你。」
我頭一偏,任由她的簪子狠狠地劃傷了我的臉。
血瞬間湧了出來。
一陣劇痛,卻心裡暢快。
「啊!公主!」
青竹已經上來狠狠推開了怡妃,把我抱在了懷裡。
我忍著痛,推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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