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穆清婉的眼神的敷衍。
「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永遠陪在夫君身邊,生死不離。」
陳文翰的臉上立刻有了神采。
「清婉,我該死,我還想你會立刻要了和離書,畢竟你若和離,還是金尊玉貴的相府嫡女。」
穆清婉坐在椅子上,低頭喝了一口茶,她並沒有抬頭看向陳文翰。
「怎麼會?夫君,你太小看清婉了,夫妻本是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既選擇了你,必然會與你禍福與共,絕不背棄夫君。」
「夫君莫怕,明天清婉就回相府,與爹爹哥哥們好好商量,從小,爹爹就教導清婉,人生禍福相依,是福是禍,單看策略得當,這次我們若能因禍得福,貴妃不僅不會怪你,還會以長公主的救命恩人的身份犒賞你。」
「夫君,你也很累了,趕緊安歇吧。」
陳文翰滿臉緊緊抱住了穆清婉。
「婉婉,此生遇到你,是我的最大的福氣,我發誓此生對你不離不棄,同甘共苦。」
他說出來的這些情話,自以為又輕易地拿捏住了一個女人。
可是,我卻看到了穆清婉滿眼的淡然。
「但願夫君能做到。」
便推開了他。
就在陳文翰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時,穆清婉卻並沒有睡著。
我聽到她說。
「貧賤之輩,一旦成為人上人,果然狠毒無情。」
「這種人如何能相守一生。」
她果然比我清醒。
趕緊離開他的身邊,他本就不是個良人。
我以為我的貴妃親娘,真的會很快查清事實。
畢竟道觀那場火,一打聽就能知曉。
當時陳文翰把我抱出來,也有人看到。
他們順藤摸瓜,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陳文翰。
哪怕查到一絲蛛絲馬跡,也能定了他的死罪。
可是,我太低估陳文翰作為相府貴婿的能量。
他們確實查到了陳文翰。
宮裡確實也派了專門調查的官員,陳文翰竟然堂而皇之地把他們帶到我死的那間房子。
當然那間房子遠不是我住進去的那麼破舊,那麼狹窄。
而是乾淨整潔,寬敞明亮,那張破舊的床也換成了寬大的半新不舊的床。
我聽到陳文翰無恥地說。
「下臣那日去為死去的母親點長明燈,卻不想正趕上道觀起火,便趕緊衝進去救人,卻不想在後殿救了長公主。」
「我見她可憐,寺廟被燒毀,道人也全部葬身火海,她無家可歸,就把她帶回了家。」
「下臣不知道她身份尊貴,但是男女有彆,就委屈了長公主,把她安置在西院了。」
「那時下臣也不寬裕,隻買了一個丫鬟侍候長公主,實在罪該萬死。」
「下臣一心讀書,還要為了生計賣些字畫,所以就不來西院看她,卻沒想到她」
說著,他還大哭不止,說他罪該萬死,沒有保護好我。
一頓說辭,那些官員竟然隨便看了看就離開了。
我如遭雷擊,我以為這一次陳文翰必然在劫難逃。
畢竟我親娘是貴妃,隻要找到我的屍首,開棺一看,便知道他說的都是謊言。
我生過孩子,這府中隻有我,青竹還有他。
是誰的一目了然。
他罪責難逃,必死無疑。
可是,他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很快升了官。
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果然如穆清婉說得那樣。
他因禍得福。
他穿著緋色官服,成了真正的新貴,人人都要巴結他。
皇上貴妃還時常單獨召見他,聽他講和我的相識和救我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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