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甘泉宮。
“你說什麼?”
“公孫敬聲被太子殺了?”
“任安和北軍將領都被太子斬了?”
“太子還把北軍五萬將士拖欠的軍餉補上了?”
……
劉徹臉色鐵青地看著江充,雙眼殺氣騰騰,宛若一頭發怒的猛虎。
“是。”
江充渾身顫栗,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跪趴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砰!”
劉徹憤怒地踹翻了麵前的桌案,卷軸、燈台、筆墨散落一地。
甘泉宮內落針可聞。
無論是侍寢的李夫人還是站在旁邊的宮女、太監,全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他想乾什麼!”
“想造反嗎?”
劉徹心中怒火中燒,目光逐漸變得狠辣“公孫賀知道這件事嗎?”
江充小心翼翼地說“回……回稟陛下,公孫丞相已經抓住了朱安世,目前正在返回長安的路上,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就讓他知道!”
“喏。”
江充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起身緩緩朝著殿外走去。
劉徹忽然道“慢著。”
“噗通!”
江充立刻跪在地上,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都說伴君如伴虎,現在的劉徹喜怒無常,就是一頭擇人欲噬的猛虎。
稍有不慎,就會落得一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拿朕的虎符,去長水和宣曲兩地調兵過來。”
“喏!”
……
……
長安,東宮。
劉據赤裸著後背,趴在床榻之上,衛子夫輕手輕腳地幫他上藥。
“還疼嗎,據兒?”
“不疼。”
劉據本想轉個身,卻不料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用這一頓鞭刑,換來北軍五萬將士歸心,值了。”
衛子夫沒有說什麼,隻是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之色。
“母後,這幾天,朝堂官員們有何反應?”
衛子夫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有什麼反應?無非就是彈劾你殘暴不仁而已。”
“還真新鮮啊。”
劉據譏笑道“公孫敬聲貪贓枉法、任安和北軍一眾將領屍位素餐。兒臣依法處置,卻被說成是殘暴不仁?”
“看來這大漢的朝堂,還真是爛透了!”
衛子夫道“整頓朝堂的事情暫時不能著急。眼下最重要,是應對接下來的風波。”
“你父皇知道此事之後,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依他的性子,應該會率領大軍提前返回長安。”
“咱們要早做準備。”
劉據認真地點了點頭。
……
……
大明洪武年間,京師郊外,演武場。
中軍大帳內,韓信看著衛子夫剛剛傳來的密信,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