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小心翼翼的看向薑辭。
薑辭手上的動作倏地一停,“為何這麼說?”
寶珠心頭跳動劇烈,“華夫人和我們姨娘素來不和。而且奴婢今日求到華夫人跟前時,將軍她正好進來,說了一句,薑辭那個賤人會不會化成怨鬼來找她?還問夫人,當日給她的符咒究竟管不管用。”
薑辭蹙眉,“將軍是誰?”
寶珠表露崇敬,可轉而又蹙眉,“就是三娘子。她是唯一一個被封了將軍府女子,也是她第一個提出,女子不應被小看,更不該拘泥於後宅。同為女子,也不可欺辱女子。”
薑辭冷笑,溫淩霜說出來這些話時,不覺得羞臊嗎?
“奴婢雖不知將軍口中的薑辭是誰,可隱隱聽到將軍說,當初她隻是想毀了那位女子的臉,是華夫人說要殺了才能以絕後患。”
薑辭的動作驟然停滯。
眼眶竄湧起猩紅氤氳。
所以,當日溫淩霜虐殺她,華夫人不僅知道,還是她在背地裡出謀劃策的?
薑辭呼吸急促起來。
原來她的仇人,不止溫淩霜和裴宣之!
真的還有華文君這個毒蛇。
寶珠緊張問,“奴婢心裡惶恐,她們能對那個可憐女子下如此狠手…那,那婉姨娘的事,會不會也是她們做的?況且,華夫人一直都把我們姨娘視作眼中釘......”
薑辭強行忍住情緒,死死攥著手心,“你還聽到了什麼?”
寶珠心跳急促,“奴婢當時走的慢,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是為了給五娘子鋪路,其它的就沒聽到了。”
鋪路?
她剛進溫府的那個下午,仔細問過挽月有關溫府的所有情況。
如今一想,薑辭頓時明白了。
南肅王選王妃的事還未敲定,除了她,溫家嫡女就剩一個溫聽雪了。
害了她,這婚事自然而然就落在溫聽雪的頭上了。
原來華文君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這個從小養在外麵的女兒,在溫侯雲眼裡,隻有嫁入王府這一個價值。
想要保住立足之地,就必須保住這個婚約。
華文君想搶,她絕不會讓她如願!
夜半,薑辭支走了寶珠。
趁著夜色,直奔藥房而去。
婉姨娘,她必須救活。
看今日這形勢,她那個爹是不管後院時的,華文君敢克扣藥材,必定是知道藥房的人不敢透漏消息。
若要硬著來,隻會耽誤時間,倒不如,偷來一些藥材。
她身形還算靈敏,隻可惜不如當年的一成。
如若不是當年母親怕她憑著一身武功,上戰場替父兄報仇,斬殺敵軍,這才央求師父封了她的武功,她也不會被那個空有花架子的溫淩霜算計!
若她的武功被解開,溫淩霜在她麵前,根本過了幾招,又豈能殺了她。
薑辭思緒飛亂之際,便已進了藥房。
看到規列整齊的藥材,薑辭眉頭微挑,看來藥材是有規定數量的。
她快速拿了自己所需要用的藥,放進事先準備好的麻袋裡。
架子上的數量不多,是達不到她要用的量的。
最多也隻能撐過今晚。
離開前,她特地尋了兩味特殊藥材,塗抹在了藥方單子上。
不,準確來說,是送給她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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