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兩人到了謝遲淵的宅院，薑辭神色嚴肅緊張，她已經把所有壞事都想了一遍。
等見到謝遲淵時，果然看到他也一臉的凝重。
“兄長，出什麼事了？”薑辭聲音都顫抖了。
謝遲淵沉聲說，“邊走邊說。”
“好。”薑辭跟著他進去。
“今日去抄了賭藥居的人回來稟告，說在賭藥居裡發現了你當時畫在畫像上的那個人。”
薑辭猛的停住腳步，“你說那個賬房柳叔？”
王府被屠殺殆儘，柳叔是唯一的幸存者。
可他怎麼會在賭藥居？
謝遲淵麵色沉冷，“目前來看，他和你畫像上的人差不多。隻不過他......”
薑辭緊張問，“他怎麼了？”
謝遲淵歎氣，“去看看就知道了。”
薑辭跟著謝遲淵去了房中。
進去時風飛霜也在，看到薑辭過來，連忙說，“可算來人了，趕緊幫我摁住他。”
薑辭這時才看到一個男人被砍斷了雙腿，縫住了嘴巴，瘋瘋癲癲的掙紮。
看著他蓬頭垢麵，驚嚇害怕的樣子，薑辭心頭猛的酸了起來。
她認得的，是柳叔。
當初她還小，柳叔被二哥救回來時也是如此膽小，呆呆笨笨的。
府裡人說他是個隻會撥弄算盤的傻子。
有一次她貪玩溜了出去，柳叔發現後就偷偷跟著她。
她當時不過五歲，碰到了要欺負她，搶她錢的乞丐。
她不願意給，惹惱了乞丐，就在她被推倒要挨打時，柳叔衝了上來。
這個瘦弱膽小的男人不敢動手去打那些人，隻能撲在他身上護著他。
後來王府的下人發現後趕過來，柳叔被打的奄奄一息，她卻連衣服都沒臟。
薑辭永遠都忘不了，她嚇得哇哇大哭，柳叔一嘴血，卻憨厚的衝她笑，說著蹩腳的話，“不怕，不怕！”
他不聰明，唯獨對算賬最敏銳，整日裡憨憨傻傻的人，怎麼就被......
就被折磨成這樣了？
薑辭心如刀割。
柳叔分不清風飛霜是不是在害他，他過度驚嚇後，縫著的嘴裡一直在尖叫嗚咽。
風飛霜實在沒辦法了，“他力氣太大了，我實在沒轍了。”
薑辭趕緊走上前，“我來幫你。”
誰料，正在抗拒掙紮的柳叔看到薑辭的那一刹那，突然愣住了。
薑辭紅著眼將麵紗揭開，“柳叔，是我。”
柳叔死死盯著她，嘴裡不知在嗚咽什麼。
可他突然就不掙紮了。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要打他，剁了他的腿，可是小姐在這，他不怕了。
風飛霜都愣住了，隨後調侃，“這個傻子是不是認識你？方才他還以為我要殺他呢，你一來他就不掙紮了，也不怕你殺了他嗎。”
薑辭淚如雨下，“他不傻的。”
風飛霜抿唇，也沒多言，“我現在要幫他挖掉大腿上的腐肉，一會再替他把脈，你，你摁住了。”
謝遲淵側目看向身旁的侍衛，“你們過去一起摁著他。”
薑辭連忙道，“不用，我有麻醉針，給他用上或許能緩解痛苦。”
“也好。”
就在準備給他用麻醉時，柳叔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推開了風飛霜。
他拉住薑辭，不知在說什麼，用力比劃著。
薑辭疑惑看著，突然反應過來，“你要紙筆？”
柳叔含淚，重重點頭。
風飛霜反應過來，“他不對勁，他好像......活不了了。”
謝遲淵立刻吩咐，“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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