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曾經說過，夜行人雖然是跟亡魂惡鬼，僵屍精怪打交道的，但本質上也是人。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此時的王鐵塔和關山嶽，就像極了兩個混社會的大佬在那講數。
隻要談得攏，大家就和和氣氣的。
談不攏，那就亮出家夥，大家真刀真槍的乾一場。
反正夜行人本事大，朝廷的治安部門不敢管，誰被誰弄死那就自認倒黴好了。
我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卻聽旁邊的白胡子老頭輕笑道：“你猜這兩撥人誰能贏？”
我搖搖頭：“不好說。”
王鐵塔是有備而來，且自身本事過硬。
但這裡距離豫南太遠了，各方麵的人手都調遣不到來。
關山嶽則占據著地利，要人有人，呼風喚雨。
但他一來被打的是措手不及，二來呢，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兒，不管誰輸誰贏。
反正西山鬼市一定會被砸的稀巴爛，他鐵定是不願意打。
雙方都是投鼠忌器，也都不太願意打起來。
關山嶽惱怒的說：“周圍幾百裡方圓，誰不知道我關山嶽是西山鬼市的頭！”
“黑心賭場在老子的地盤兒上討生活，每年的孝敬一分不少。現在你說拉出去弄死就拉出去弄死，老子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圈子裡的夜行人該怎樣看我？”
王鐵塔冷笑道：“西山鬼市的頭？半年前，我爹在這被人聯手圍攻，怎麼不見你出麵？”
“怎麼？我豫南王家的臉麵太小，沒資格讓您這位大佬出手？”
他的語氣裡麵極儘諷刺，不管如何，豫南王家的臉麵在西山鬼市上是丟的乾乾淨淨。
王鐵塔今天要是找不回這個麵子，他豫南王家乾脆就彆做夜行人這一行了。
關山嶽怒道：“王老頭自恃手段高明，又有驚屍弩在身！他自己跟人賭鬥，結果卻輸的一塌糊塗！”
“要不是老子出麵調和，當時他就得死在這！”
“姓王的，說起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你們豫南王家就是這樣還人情的？”
雙方唇槍舌劍，擺開架勢。
手底下的小弟們也劍拔弩張，各自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四周圍觀的吃瓜群眾們是越來越多，看的是津津有味，就差抓一把瓜子在旁邊嗑了。
那白胡子老頭見我看的津津有味，臉上悄然浮現出一抹壞笑。
緊接著，這老頭子陡然提高了聲音：“都彆吵吵了！王鐵塔！你隻知道你爹在黑心賭場被打成重傷，奄奄一息的逃了回去，卻不知道是誰把你爹打成這樣的！”
王鐵塔猛然轉頭，對白胡子老頭怒目而視：“你是誰！”
我臉都白了。
這老頭子專門坑人的是不是？
人家兩位江湖大佬都開始講數打架了，你跑來瞎摻和什麼？
你找死不打緊，可賭場裡的這群人都以為你是我爹，這不是坑我嗎？
白胡子老頭得意洋洋的說：“王鐵塔，你先彆問我是誰。”
“你也不想想，你爹一身本事，還有驚屍弩在身邊，怎麼就被人打成這樣？”
“誰又有這樣的本事？”
王鐵塔沉聲問道：“誰！”
白胡子老頭幸災樂禍的回答道：“張庭軒啊！”
“那柄驚屍弩你以為落在黑心賭場大老板手裡了？錯了，錯了，是張庭軒贏走的！”
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滿是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