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比我還驚訝:“擺渡人?什麼擺渡人?”
我見他滿臉茫然,心中頓時明白。
擺渡人的來曆怕比我想象的要神秘。
最起碼連猛臘的夜行人都沒聽說過擺渡人的消息。
我遲疑了片刻,說:“昨天,十萬大山裡發生了一場地震……”
黃毛尷尬的笑了笑,說:“啊?地震啊?我沒看新聞……”
好吧,這家夥就是一宅男。
雖說名義上守著這麼個陰陽店鋪,但實際上屁用不頂,他滿心希望的就是賺大錢,才不願意在猛臘這種窮鄉僻壤待著。
我再沒問,而是抽出鈔票放在桌子上,說:“我沒有問題了。”
再問下去,就是浪費錢了。
黃毛眉開眼笑,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鈔票。
這筆錢少說也有五六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起碼超過了當地人的平均工資。
看來猛臘的陰陽客棧有點不太靠譜,想找到宋君子的消息,還得靠自己才行。
當下我收拾了點東西準備離開,但才走到門口,卻發現外麵的黑暗中竟然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
那女子手裡撐著一柄黑傘,傘麵壓的很低,遮住了自己的麵容,以至於我隻能看見窈窕的身材和光著的腳丫。
最主要的是,這女子像是溺水了一樣,衣服上和小腿上水漬斑斑,還在汩汩的往下流。
我看到這家夥的時候瞬間愣住了。
這是一個水鬼。
還是一女水鬼。
按照黃毛的說法,他在這兩年半了,隻見過幾個零零散散的孤魂野鬼,還是附近居民正常死亡之後,三魂七魄無意識的遊蕩而來。
其他諸如僵屍,精怪之類的東西還真沒見過。
不是說他本事不夠,而是猛臘這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偏僻到就連鬼都不願意來。
這女水鬼看起來身體凝實,手裡還撐著黑傘,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類,指不定就是來自湄公河的水鬼。
如果是來自湄公河的水鬼,說不得就知道一些十萬大山的消息。
更有可能知道宋君子的消息!
那女鬼似乎有點呆,撐著黑傘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等的有點不耐煩,轉頭朝黃毛看了一眼,想通知他去外麵接客。
好歹也是陰陽客棧的老板,客人來了,你傻站在那算怎麼回事。
結果轉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黃毛滿臉驚恐,嚇得我急忙回過頭來。
轉頭的瞬間,才覺得陰氣撲麵,原來那撐著黑傘的女水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
說真的,當時嚇得我一顆心都差點從腔子裡跳出來。
我特麼,不帶這麼嚇人的好不好?
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夜行人了,鬼王屍王什麼的也見過不少,甚至連地府的罰惡司判官都遠遠的看了一眼。
真要有僵屍惡鬼什麼的站在我麵前,我隻當是個屁。
但眼前這女水鬼來無影去無蹤,驟然出現在你身後,真的很嚇人好不好。
我差點就要抽出密宗鐵棍去打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