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狼窩村不是早就荒廢了嗎?
怎麼還有人留在這?
我推了推柵欄,結果剛邁步走進,就聽到那老人陡然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沉聲喝道:“滾!”
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愣是沒敢走進去。
但我還是陪著笑臉說:“老爺子,我就是跟您問點事。”
“那什麼,您抽煙不……”
我一邊套著近乎,一邊試圖再往前走一步。
結果一陣破空聲傳來,緊接著,老頭手裡的鑿子直接釘在了我的腳下。
嚇得我急忙後退,臉色都變了。
臥槽。
這事說不嚇人是假的。
隻要老頭的手勁兒再大一點,那鑿子能在我身上穿個窟窿!
院子裡,老頭又從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柄新的鑿子,繼續在墓碑上雕刻。
他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但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勢卻讓我望而卻步。
我想了一下,大聲說:“我來這裡,是找陳忠行院士的!”
“宋君子已經進了十萬大山!他要我帶一件東西給陳院士!”
我死死的盯著那老頭,但卻見那老頭臉色不變,依舊在不緊不慢的雕刻著墓碑。
似乎對我的話沒有半點興趣。
這也讓我暗暗疑惑。
難不成我猜錯了?
沒錯。
這老頭心智極其堅韌,身體也算硬朗。剛才擲錘子那一下,手段利索,準頭奇高。
這絕不是一般的老頭。
再加上狼窩村廢墟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有,我的確是懷疑他就是我要找的陳忠行院士。
雖然不理解一位院士為什麼會變成雕刻師,但我還是出言試探了一下。
不成想那老頭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有點氣餒,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
但我還是繼續說:“十萬大山地震了!裡麵出來了很多了不得的東西。老人家,您要是知道陳忠行院士在哪裡,麻煩您給遞個話!”
那老頭忽然抬起頭來,冷冷的說:“陳忠行已經死了!”
“滾蛋吧!十萬大山就算是塌下來了都不關我事!”
雖然被拒絕了,但我反倒是又驚又喜。
這老頭絕對有問題!
他就算不是陳忠行,也一定知道陳忠行在哪裡!
當下我隔著柵欄大聲說:“老爺子!您彆哄我!”
“陳院士死沒死我能不知道嗎?我呢,就是來送一件東西!”
“陳忠行院士就算真的死了,我也得把東西送人墳頭上去!”
“我們乾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個信譽!以後我就算是見了宋君子也好跟他交代!”
一邊說,我一邊招手,示意初一快點把東西拿過來。
初一穿著紅色衝鋒衣,長發直接挽成了個馬尾,顯得俏皮又乾練。
她拎著我的登山包快步走過來,然後伸手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紅布包成著的包裹。
那老人依舊不緊不慢的雕刻著墓碑,對我說的話不理不睬。
可就在初一過來的時候,一股清冷的香味漸漸散出,那老頭可能是聞到了香味,忽然就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來,沒有看我,反倒是仔細打量著初一。
緊接著他的臉色就變了,是那種驚喜,震撼,以及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甚至注意到,他一直穩穩地雙手都在輕輕地顫抖。
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這老頭不會認識初一吧?
兩人是什麼關係?失散多年的父女?或者爺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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