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半?
我忽然想到,我哥失蹤了五年,回來之後,恰好又過了半年。
也就是說,我哥失蹤的那一年,恰好就是先知帶著阿發來到岷縣的那一年。
這個時間是不是個巧合?
我皺著眉頭,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如果說先知在我學會了靈魂經文以後,就斷定我會來岷縣找他要太古符文的傳承。
這也算是能推理的出來。
但我哥失蹤那一年我還沒大學畢業,先知就跑去岷縣等我了。
為什麼要在五年半前跑去岷縣?
如果先知真的無所不知,他大可以在今天就抵達岷縣,乾嘛還要等我五年半?
阿發說了,先知怕冷。
這地方又鳥不拉屎,五年半的時間,也不知道先知是怎麼度過的。
這位先知,有點東西啊。
我坐在車輛後排若有所思,阿發卻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是不是挺震驚的?”
“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的。”
“先知說過,世間大部分的事情和人,其實早就有了定數。”
“隻有少部分人的命運存在變數。”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這遁去的一,就是變數。”
“當然了,先知說你的命運就有變數,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他一邊說,一邊把車開的飛快。
片刻之後,他就把車停在了洮河旁邊。
寒冬裡的洮河並沒有上凍,隻不過往日湍急的水流現在卻變得很小,嘩啦啦的在河道裡麵蜿蜒前進。
阿發把車熄火,然後主動下車給我開門,說:“張知穆,我們到啦!”
河邊有一棟二層樓的建築,建築是磚瓦結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如果是我路過這裡的話,我一定不知道這裡竟然就住著赫赫有名的先知。
那位連蔣先生都要推崇的存在。
我下車後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拜訪。
但阿發卻大聲說道:“先知,先知,我把張知穆接過來啦!”
他推門而入,剛一進去,就有人惱怒的說:“接來就接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莫要驚擾了先知讀書!”
我向前走去,才發現攔著阿發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
老漢像是經曆過無數風霜,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榆樹皮一樣,多的能夾死蚊子。
他的一條腿似乎是瘸的,以至於走路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被阿發一繞,登時就鑽進了屋子。
老漢惱怒起來,大聲說道:“黃啟發!你給我站住!”
阿發笑眯眯的回頭說道:“老鐘!張知穆先生可是先知要見的人!他吩咐過的,隻要人帶來了,立刻去見他!”
老漢轉頭看了我一眼,冷笑道:“等了五年半才算是等來這麼個家夥。”
“哼!進去吧!”
他頭也不抬,轉身繼續去掃地。
奇怪的是,地板磚上明明乾淨的很,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老漢卻始終在那低頭清掃,也不知道在清掃個錘子。
我對老漢微微點頭,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阿發卻站在樓梯口催促道:“快點快點!”
“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辦事拖拖拉拉,跟個老頭子似的?”
我加快腳步,就見阿發已經站在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
到了二樓,這裡已經暖和了很多,就我感覺起碼到了二十六七度,稱得上是溫暖如春。
但阿發站在的房間門口,依然能聽到裡麵傳來沉悶的咳嗽聲。
阿發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道:“先知,張知穆來了。”
裡麵的咳嗽聲戛然而止。
緊急著我聽見裡麵傳來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進來吧!”
阿發推開房門,對我低聲說道:“莫要惹先知生氣,進去吧!”
我邁步往前,已經走進了房屋裡麵。
背後的阿發默默地把門關上,卻沒聽見腳步聲,想來是守在了門口。
我沒有多想,轉頭朝屋裡掃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了一個身穿白袍,滿臉蠟黃色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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