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糯糯臉上耷拉著小臉,這麼多人,得做到什麼時候啊?
可裴玄瑾的命令她不敢不從。
她隻好帶著香環委屈巴巴的轉身離開。
這一幕恰好被拿著手走到中央的裴玄瑾看的一清二楚。
裴玄瑾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門口的黎陽看著兩人現在這情況,無奈的搖搖頭。
薑糯糯帶著香環還有幾個宮女,在膳房裡又是揉麵又是剝栗子。
“嗚嗚嗚,手要斷了!”
薑糯糯揉到沒有力氣,整個人欲哭無淚的看著旁邊堆放成小山堆的糕點。
一旁的香環也沒好到哪裡去,一雙手在不停的顫抖著,旁邊還有幾個一起幫忙剝栗子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香環,我們是不是做錯什麼,殿下故意罰我們的啊。”
薑糯糯充滿疑惑的看著手裡的麵團,心裡起疑。
不然為什麼好端端的卻要讓她做什麼栗子酥?
要是做了讓黎陽和白旭也嘗嘗還能理解,整個東宮的人……
她肯定是被針對了。
難不成是因為他勾引他的事讓他感到嫌煩了,所以他就讓她來做糕點,這樣就沒機會去煩他了?
香環聽著她的話不敢說話,她心裡也猜到了些,可她不敢說。
薑糯糯見她避而不答,心裡也有了答案。
她抿著唇,繼續揉著手裡的麵團。
整整一天薑糯糯都在揉麵,包餡,直到旁晚才做完。
看著宮女們將自己做了一天的成果端走以後,她整個人都癱了,顫抖著手去端水,結果連水都端不穩。
她眼底的淚流的更猛了。
“良娣,沒事的,彆難過,彆難過!”香環慌亂的上前安慰她。
薑糯糯擦擦眼淚,搖搖頭,隨後起身離開了,腳步不停歇的朝房間裡趕。
“哎!”香環想叫住,可是她就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樣。
最後隻好端起所剩不多的飯菜跟了上去,忙活一天了還沒吃飯,這怎麼行。
薑糯糯心情沉悶的回來以後,就自己打水,洗漱,弄完一切後就上床睡了。
她背對著後麵的香環,眼角的淚往下掉著,又怕香環擔心,隻能咬著被角假裝睡著。
“哎?”香環看著她這一係列舉動也無奈的歎了口氣。
看來今天也是累壞了,等良娣醒了以後再吃吧,她隻好又端著吃食走了出去。
寢宮內,裴玄瑾看著桌上的栗子酥,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女人氣鼓鼓的樣子。
嘴角微微上揚,他捏起一塊,嘗了一下。
一天了都沒來煩他,這個法子果然不錯。
薑糯糯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洗漱時看著還有些顫抖的手,咬了咬下唇,眼眸微垂。
香環見她起來時,連忙端著熱食走了過來。
“良娣餓壞了吧,快吃點吧。”
薑糯糯看著她手裡端著的菜品,還是走了過去。
隻是吃了幾口便有些索然無味了。
看著以往最愛吃的雞腿,現在卻沒什麼胃口,她有些難過。
可是經過昨天,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有些得意忘形了。
昨日,殿下那是在警告她。
想到這她心裡就一陣難過,她天真的以為,他是真的對她好。
可好像並不是她想的這樣,在殿下這裡她更像一個寵物。
心情好了逗逗她,心情不好就想著法子懲罰她。
思索間已經到了裴玄瑾寢宮門口。
她站在門口愣了幾秒,就連一旁的黎陽也不解的看著她時,她最終還是提著裙擺朝裡麵走去。
進來以後她像往常一樣和裴玄瑾行了個禮以後就乖巧的走到了書案旁邊開始抄經書,練字。
過程中都沒有抬起頭來看他半分,也隻是偶爾的時候困惑了一下。
薑糯糯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殿下,就像他還沒醒來的時候,她就安安分分的在書案這邊就可以了。
裴玄瑾看著沒再像之前一樣纏過來的人,心裡很滿意她的識趣。
隻是周圍安靜下來以後,又有些不適應,他自己都未發現自己朝薑糯糯那裡看了好幾眼。
抄完經書和字帖以後,薑糯糯又去了藥房,她看著眼前的火爐發著呆。
“良娣,今日不看醫書了嗎?”
香環見她一進來就開始熬藥,都沒有拿書了。
薑糯糯看著她思索了一下以後,搖搖頭,“不看了。”
香環震驚的看著她,良娣雖然不識多少字但是還是很上進的。
而且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將藥房裡的藥材認得個七七八八的,這忽然放棄,豈不是有些可惜。
看著良娣昨日到今日怪異的舉動,她走上前,蹲在她麵前。
她安慰道“良娣今日是有什麼心事嗎?”
薑糯糯眼底閃過一絲恍惚,隨後沉悶的搖搖頭。
香環見她這樣也有些不解,“良娣為了醫書不停的識字看書,如今說放棄就放棄,豈不是可惜了?
良娣是有天賦之人,香環從未見過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記住這麼多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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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真的要放棄嗎?”
她是有天賦之人?
薑糯糯眼底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般誇她。
她當然不想放棄,可是還是殿下知道了,或許又要罰她了吧。
她手握緊著木棍,眼神看著冒氣的藥爐。
心裡萬分糾結。
“良娣這是在顧慮何事?”香環偏頭看她,十分不解,殿下對良娣雖然有時難琢磨了些,可總歸還是好的。
薑糯糯看著她,抿著唇剛想開口,可是想到什麼又將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沒什麼香環,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有些想哥哥了。”
她牽強的擠出一絲笑來看著她。
香環心裡疑惑,可她不說她也沒辦法,最後隻好默默的站在一邊陪著她。
過了一會,藥熬好以後,她又帶著香環去給裴玄瑾送藥。
“殿下,藥好了!”
薑糯糯將藥放在他旁邊的桌上,裴玄瑾端起一口喝完以後,她利索的將藥碗收拾好,隨後遞給香環。
沒和裴玄瑾說一句多餘的話,自己又規規矩矩的去書案邊坐著識字。
裴玄瑾見她今天格外安靜,撐著下巴,眼裡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氣惱了?
想到這個可能,嘴邊不由勾起笑意,真是新奇,難得見她還有這番賭氣的樣子。
他倒想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薑糯糯到點也是行禮離開,裴玄瑾看著她的背影玩弄著手裡的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