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雙拖鞋，打開她的車門，將鞋扔在地上。
沒有說話，冷若飛也知道他的意思。心裡突然萌生愧疚，她打了他，他還……
鬆開安全帶，她跳下車，穿上了他的拖鞋。鞋子太大，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吃力。
冷若飛比較慶幸的是，蕭逸陽領著她進入公寓的時候，那門口的保安竟然沒有攔著她，隻是好奇地瞪大了吃驚的眼睛。
她按了電梯，站在那裡等著。蕭逸陽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交疊著雙腳，倚著牆壁。有些高貴，襯托著她的狼狽。
她雙手扯著他的外套，蜷縮著腳趾站在那裡，可以輕易就察覺到他那帶火的目光投向她的後腦。其實，她對他……挺過分的。冷若飛咬著唇，不肯承認。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穿著綠色工作服的女人，她戴著白色的大口罩，手臂上是長長的膠皮手套，一隻手拖著一個大大的袋子，另一隻手還拿了一副巨大的相框。
冷若飛踏進電梯，按了樓層號，看了眼站在外麵的蕭逸陽。後者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跟著走了進來。
那個清掃工在門口鼓搗著相框，可能是因為袋子有些重，她想把相框疊在袋子上拖著走。在它翻轉過來的一刹那，冷若飛忽然叫了一聲“等一下！”
在冷若飛急著衝出去的時候，蕭逸陽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電梯的門，門在即將合上的時候又分開了。
“阿姨，可以看一下您手裡拿著的相框嗎？”冷若飛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那個清掃工很友善地將相框放在了地上，本來拿的就很吃力。
“是樓上一家要扔掉的，我看這人物景色都還好，扔了怪可惜的。”清掃工可能是怕被人說是不義之財，連忙解釋道。
冷若飛蹲在地上，撫摸著自己的畫像，心如刀割。她想牧良生該有多麼珍視這副畫像呀！此時卻落得如此境地。
“大姐，跟這相框一起扔的還有彆的東西嗎？”蕭逸陽皺著眉頭看著蹲在地上已經止不住低低啜泣的女孩。
“還有一些，看，這包也都挺不錯的……”這個大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口袋拆開，裡麵有屬於冷若飛的衣物和手提包。
蕭逸陽掏出皮夾，拿出了一打百元鈔票，遞給這個清掃工“大姐，不好意思，這些東西都是這位小姐的，裡麵有一些挺重要的證件，我們想把它們都買回來。”
這位清掃工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是這位小姐的，我說呢，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扔了呢！不要錢，你們拿去吧。”
蕭逸陽硬是要塞給她錢，她於是隻收了兩百元。
……
冷若飛坐在副駕駛上，雙目呆滯，手裡捧著一個小相框。是她和牧良生的合影。玻璃已經摘除了，因為碎的不成樣子，好在裡麵的相片還是完好無損的。
蕭逸陽狹長的眼瞥了一下他們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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