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沅想回家的熱切念頭，在早上艱難擠牙膏的時候冷卻了。
她的左手被包成了粽子，完全使不上力，隻能將牙刷放在杯子上，慢慢擠著牙膏，結果“啪嗒”一聲，牙刷翻了個身，藥膏也掉桌上了。
林清沅狠狠瞪著不聽話的牙刷，拿紙巾擦了擦桌麵上的牙膏後，小心翼翼又試了一次。
結果——
自然是又一次失敗了。
林清沅“……”
救命啊！
她有些煩躁的將牙刷丟進杯子裡，又擦了擦桌上的牙膏，麵色沮喪地坐在病床邊，透過窗看著灰蒙蒙地天空——發呆。
天氣預報說過幾天要下大雪，厚重的積雲在聚集，堆壓得天空陰沉沉的，風雨欲來。
這樣的鬼天氣，她又這幅鬼樣子，回去乾嘛？
林清沅歎了口氣，深深吸了口寒透心脾的冷空氣，將心裡的負麵情緒統統冰凍住，然後一股腦地扔掉。
沒關係的！
困難都是短暫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清沅暗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而後調轉目光盯著白色的牙刷——
半晌後，拿著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林清沅不由自得，她真是個大聰明！
唐菀拎著早餐過來的時候，林清沅已經洗漱好了，靠在床頭安靜地翻動著書頁。
“《一課經濟學》？你怎麼看這書啊？”唐菀一臉嫌棄，點評道“枯燥、乏味又無趣。”
林清沅放下書，歎了口氣道“有啥看啥唄！”沒有挑剔的資格。
“快吃吧，給你買了豆腐腦，甜的。”唐菀把早餐擺放好，自己也拿了個肉包子啃。
林清沅誇人的話張嘴就來，誇得直白又坦蕩“謝謝菀菀，你真好，宇宙無敵超級第一好！”
唐菀表麵一副受不了她的模樣，嘴角卻忍不住瘋狂上揚。
誰能拒絕被誇獎的快樂呢？
“欸，等等。”唐菀突然喊道。
林清沅拿著勺子疑惑看著她，“咋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唐菀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你刷牙了沒？”
林清沅聞言，撇了她一眼，故意道“沒有。”
唐菀“嘖”了一聲“之前是誰說可以不洗臉，但不能不刷牙的？”
“我不嫌棄我自己。”林清沅說道，故意咬了一大口豆沙包，用行為來表達這一點。
唐菀“……”
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行叭，我原本還打算幫某人打水、擠牙膏、拎毛巾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唐菀慢悠悠道，坐等某人求饒。
林清沅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戲，睨了她一眼，“噗哧”笑出聲。
“逗你玩的，我早就洗完了，小仙女怎麼能不刷牙呢？”
唐菀“……”
笑容漸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