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杜興朝瞬間都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想開口問杜若關門作甚,又看她點了燈,到盆裡去洗剪子。
“你……為何要洗剪子?”本想問關門的,杜興朝出口卻成了問剪子。
剪子隻是用來剪切東西的工具。
他還沒見過有誰拿它去洗的。
杜若還在後怕,沒來得及回答。
下一秒,杜興朝就察覺水的顏色不對勁,而後哆哆嗦嗦地問“你殺人了?”
這麼大的事,怪不得她要關門。
“……”杜若剛鬆懈下來,腿都是軟的。
聽到這個問題時,她隻覺得萬分無奈,遂拿著剛剛洗淨的剪刀轉身去看他。
“誰殺人了?”
一把鈍剪刀而已,都捅不傷誰,還殺人,杜若可沒那麼大個膽子。
就算是手持利刃,她也不敢做這種事。
那一棍子實在是形勢所迫。
要是自己不將杜台打暈,小杜就沒救了。
“那你拿剪子作甚?”杜興朝強裝鎮定。
他也不信她是壞人,不然就不會在這了。
“防身。”杜若沒好氣道。
這把剪刀是‘賠償金’之一。
劉大壯走之前,提醒過她人心叵測。
杜若覺得很有道理,所以隨身帶著剪刀,睡覺也放枕頭底下,觸手可得。
結果今日就差點出了意外。
杜台真是想錢想瘋了。
等去了鎮上,她得買一把小刀才行。
“防……誰欺負你了?”杜興朝瞪眼。
剛剛在屋外,天黑,他隻知她渾身狼狽,還抱著狗,跑得氣喘籲籲的。
現在二人是在屋裡,杜若又點了燈。
火光照亮這間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杜興朝湊近便能發現,她眼眶微紅,小臉上還有幾個深淺不一的手指印。
這明顯是被人打了巴掌,還打得不輕。
“你找我什麼事?”杜若不答反問。
那日在杜台家院子,頭一回見到杜興朝,她就想起來了,這有個重要男配。
書中設定,未來的他將與自己交集頗深。
杜興朝與她,都是男女主py中的一環,也是虐文主線的推動力之一。
當然,主要都是因為杜若這個角色。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不願意走劇情,就不該與杜興朝有過多接觸。
可今日是杜若的倒黴日。
剛剛才受過驚嚇,這人又堵在門口磨蹭,情急之下她隻能將人拉了進來。
人在危難之際,隻會遵循本能。
現在杜若冷靜下來,全是懊惱。
“什麼事,趕緊說。”
她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不知道那杜台醒了沒有,等他醒過來後,會不會追到家裡來鬨。
小破屋還沒設機關,也不太安全。
晚上自己都不敢去河邊打水了。
“我……來幾趟了,可你一直不在。”
杜興朝本想問問怎麼回事,可杜若催促,所以他隻好先說自己來意。
“我想與你說說,那日你說要報官……”
杜興朝巴拉巴拉地說了一通,誇她聰明,又說這樣的做法太過冒進。
“……”杜若聽得腦殼疼。
自己的設定自己知道,有什麼可誇的。
杜興朝說“若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
這才是他三顧杜屋的緣故。
杜家村裡多農戶,自己是唯一的讀書人,文化與見識都遠超其他人。
不誇張的說,那些長輩、同輩全是莽夫,無一個人值得杜興朝相交的。
唯獨杜若,跟彆人不一樣。
杜興朝看過她寫字,又見識她以一敵十,讓他枯寂的心泛起陣陣漣漪。
“雖說女子當嫁雞隨雞,在家相夫教子,不該學男子般讀書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