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花握著久酥的手,含著熱淚。
“村裡的收成不好,原本商戶開始壓價,還以為今年冬天…酥酥,真是謝謝你了!你讓大家又能活下去了。”
村裡有私有地和共有地。
她買的是共有地,是全村人的,所以要付銀子。
久酥喃喃道“那四百兩全被縣令給吞了?”
陳村長著實嚇了一跳,趕緊往外看,幸好沒有人經過,他流汗道“在外麵可彆這麼說,每年往縣令府裡交的稅收更多,我們也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縣令不分對錯,隻看錢多。
“陳兆不當上將軍了嗎?怎麼不跟他說說縣令做的‘好事’呢。”久酥提議。
陳玲花歎氣,“都是花架子,之前鎮上來過一個大官,說是皇帝派來懲治貪官的,各村裡的人都高興死了,我爹剛開始整理縣令的壞事,有村裡人等不及了,就直接去告縣令,當晚,那群人就慘死在家裡了。”
久酥眸子染上深意。
四麵環山,天高皇帝遠,最容易出貪官,就算消息傳出去,估計到半截,就被知道了。
“真該死。”
等她用銀子為江璟重新砸出一條路,先把宿明縣的貪官連根鏟除,當然,深知這並不是一件容易事,但,總要有目標才能奮鬥,有時候太城府會累,單純一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久酥道“我需要蓋房子好的能工巧匠,男人一天三個銅板,女人一天兩個,但我不需要偷懶的,越多越好。”
很快,陳村長就找來了最有實力的人。
他豎起大拇指,道“村裡大多數房屋就是陳伯建造的,對這方麵,是當之無愧的前輩。”
陳升榮頭發花白,年近七十。
“不敢當不敢當,早就老了,久酥,是你要蓋廠子嗎?聽說三千平,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啊。”
“對。”久酥不介意他的年紀,好的建築師不親自乾活,但指揮的很好,她拿出設計好的圖紙,儘可能與古代契合,“榮爺爺,您看看。”
陳升榮認真看著,視力不太好,偶爾會拿著圖紙,舉在半空中看。
一炷香後,才大概了解了圖紙的結構。
他驚歎道“是個好圖紙,這是哪位大師畫的?”
“晚輩畫的。”久酥舉起手,麵對前輩,總有一種老師的樣子,忍不住變得乖巧。
陳升榮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因為他就沒見過畫工如此好的人,線條如此筆直完美,他點頭道“這份差事,我接手了。”
久酥問“您估摸著,多久能完工?”
“要看人數了,五十個人得兩個月。”陳升榮大體算了一下,此時也正好是秋天,天氣涼爽,能多乾一會兒,但天黑越來越快了,比較緊張。
村裡一共四百來人,除去老弱病殘,
陳村長鬆了口氣,他笑道“那我馬上去召集人手。”
一聽是久酥,大家起初不相信。
陳村長站在前麵,大聲道。
“男人三個銅板,女人兩個銅板,這個價格你們自己想想,是不是挺多的?銅板多,出力也多,那些個想偷懶的,趁早彆來報名,工錢五天一結,發現消極懈怠的,兩個字—白乾,另外,久酥把我們的地買了,一個人一百文,剛好來領,好了,排隊報名吧。”
底下人竊竊私語。
“比我在田老爺家乾活還多一個銅板呢。”
“女人都能兩個銅板?我肯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