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縱然心裡高興，但依舊不動聲色地莞爾勾唇。
“靜姝從始至終都相信著哥哥，不曾變過。”
“我的好妹妹。”
瑾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與她並肩而行，一起返回王宮。
另一邊，同樣負氣而走的紅昭和君次，卻往上山的路走去。
君次掀眸看著四周露水遍布，打濕了他們的發絲，就連浸透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一種彆樣的粘稠。
“紅昭，這裡濕氣太重，我們回去吧，彆著涼了。”
“大師兄，你忘了，我是劍靈，本就陰氣，何來怕涼。”
不曾轉身對視，繼續按著石梯步步向上。君次注視著她的背影，心情五味雜醋。
“你心情不好，可以發泄出來的，我不會介意的。”
“我還沒至於到這種程度。”
紅昭及時刹住腳步，看著頭頂浮雲當空的情景，緩而斂了斂眸。
“冷靜過後，就沒那麼生氣了。”
君次眸光倏然一沉，彆有深意地開了口。
“其實，你心裡根本不怪諸葛瑾頃吧？”
紅昭聽他之言，忽而一聲輕笑。
“我與他相伴多年，在了解不過他的為人，就是小孩子心性，從來不曾正經過，何來怪罪之說。不過，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他不能在繼續任意妄為下去了。”
“所以，你趁此機會，想要把他罵清醒？”
君次的臉色變了變，其實更多的是，他以為紅昭的仗義執言，是為他憤憤不平。然而並不是為了自己，卻是為了他人，就覺得自己有著天壤之彆的落差而難過。
“卻不想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師兄。”
紅昭回過身來，跨著台階來到他麵前。
“勸告他是真，我生氣他為難你也是真，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我……我不是……”
君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欲言又止地他好幾次想要跟她說。
他一直想要的都是過去的師妹，而不是現在的紅昭。
以前那個一門心思對他好的師妹，再也回不去了。
“師兄我已經一無所有，在這個世上，能唯一依靠地就是你了，師妹。你……可不要拋棄我。”
“怎會？師兄，我發現你越來越多想猜疑了。以前，你根本不是這樣的。”
紅昭眉眼裡浮現憂思，看著陌生又熟悉地師兄，總覺得哪裡不踏實。
“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拋棄師兄。”
“師妹……”
君次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心裡幾番掙紮，仍是不要在意地咧嘴一笑。
“可能在那麼多的得失之間，親身體驗過，就不想在經曆過一次了。”
“這一次，再也不會了。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紅昭想著後天生死未卜的大戰，就不知上天可否能眷顧她的這點念想，留下這口氣好讓她苟延殘喘呢？
也不知那個時候，萬一不如預期，瑾頃，大師兄會不會恨她所決定地一切呢？
可就算在重來一次，她仍然會選擇這個結果。哪怕他們真的會恨她，自己也會一如既往地走下去，不曾後悔。
“師兄，我們回去吧。”
“正好，我也累了，咱們這就走。”
二人陸續地離開，留下了一曳地青色，顫栗著掛枝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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