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裡還沒感覺,重新回到大路上,感覺更熱了。”缺少了遮擋後,陽光直射。
“一會弄些樹枝在車頂遮一遮吧。”
沈盈想得更多,要不把太陽能安上吧,晚上充電式的小燈具弄在燈籠裡,可以照明。
如今想要便利,還得先做好預演。
躲車裡吃了一碗綿綿冰,兩根烤腸,就算解決一頓飯了。
前邊紮堆的人裡有人朝著這邊看了看,眯了眯眼。“沈家的?”
猶豫了一會,男人朝著沈家車隊來。
沈有田和他一個照麵,也是愣了愣“你是,春生啊!?你回來了?不對,你也逃出了,哎呀,是你啊!”
怎麼說都不對。
一則,這個小時候的朋友,青年時候目送他去當兵,三十歲到三十五的這個時間,隻匆匆見過幾麵,他是知道他手指斷了兩根,還窮,親事困難,入贅到鎮上了,之後就很少見麵了。
說回來了,似乎不太合適。
二則,說逃出來了,這聽著也是奇怪,乾脆就先撇開那些吧,小時候朋友重逢在路上,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你這一家子都出來了?”
“嗯,除了小妹,她不跟我們走,就要了糧食和一些銀錢。”
“糊塗,糊塗。”春生當時也是不想走的一員,實在是怕極了顛沛流離。
可媳婦那邊態度比較強硬,說是老祖宗顯靈,在糧食價格翻了五倍之後,耽誤都不耽誤的,直接半夜走人。
因此在許多人還沒察覺到這可能是旱災前兆的時候已經走出來了。
“不過,你們走那麼早,怎麼還在這裡卡著,是不是路上遇上事兒了。”
“也不算大事,就是有時候覺得可以落腳了,我媳婦那邊又說不合適。”春生羨慕的看看沈有田“你現在過得不錯啊,每家都有車駕,能省事不少。”
沈有田尬笑,那車隊裡,一頭騾子是閨女的,被老爹買下給了其他小家庭。
兩匹馬也是姑娘弄來的,他這個老爹隻在前期把老本都掏出來置辦糧食和板車了,後麵能做的貢獻少。
看春生這樣子,估計以為這偌大隊伍有自己的一半功勞吧。
那邊有人喊了一聲,春生回頭看了看“我媳婦喊我了,回頭再聊。”
臨走前再次說“能看到認識的人,真好。”
沈有田頷首,讓他快回去吧,彆讓媳婦等。
“你還是這個老樣子,走了。”
一個小小插曲,就是認識的人打個招呼,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後麵兩天,春生那個隊伍會有小孩子偶爾跟他過來,兩支隊伍裡隻有家寶和祁旺能走能跳,那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覺得無聊後麵就不想來了。
倒是家寶野了,想追過去。
路途中難得這麼鬆快,二堂嫂也順著兒子,陪著她過去了。
第三天,抵達武夷。
但,入口的位置,有人守著。
他們不許車隊靠近,直接走另外一條岔道,隔一段距離就有村民舉著鋤頭候著,警惕每一個想偷偷闖入九曲溪的每一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