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這邊是流放地,怕是收錢再辦事、有了好處再行動,已經是這邊的慣例。
祁宴川追了兩步,小聲說道“不管我們有沒有回去,這根簪子我給你補上。”
沈盈揚眉。
挺好的,這是不蹭了。
“安頓好後,我們商量下怎麼上去?”
沈盈沒有意見。
一路走,地勢越來越平坦。
看到的人也越來越多。
村長後麵直接坐在馬車車架上指揮了。
一股酸臭味經久不散,沈盈憋了又憋,後來是沈有田過來施以援手換她下車跟娘一起,才讓沈盈避免了被臭死。
“矯情。”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沈盈的做派,那村長還不爽呢。
終於帶人到了衙門,小小院子,前廳公堂,後院公務,村長帶路,自然直奔目的地。
問清楚了來曆後,那主簿也是和村長一樣的表情。
你們,就這麼水靈靈的抵達崖州了?
“為什麼選這裡,這裡離家鄉那麼遠,還是個犯人遍地的地方,你們大老遠來這裡,真是一時衝動使然?”說是鬨旱。
看他們並沒有接到相關的文書。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主簿忽然警惕的看著幾人,最後目光落在祁宴川和沈盈兩人身上。“我觀你倆氣質不凡,像是讀書人。”
且女子也是,絕對不是普通家宅婦人,也不是鄉農村姑。
他們的出現,怎麼看怎麼蹊蹺啊。“兩位,談吐不俗,可不像一般農人。”
見主簿盯著自己看,祁宴川也不繼續低調了,主動站出來,屆時了一下兩支隊伍為什麼要選擇提前逃荒。
實在是這場旱災來勢洶洶,他又從一戶城中富商口中得知城內有頭有臉的人都在跑。
“小的不敢拿命賭,也不敢拿未婚妻一家的命不當回事,於是便催生了提前逃荒這件事,路上也遇到一些意外,導致我們原本想落腳的地方都無法停留,
乾脆就從閩省一路向下,小生愚鈍,隻是看了地圖便覺得此地四麵環水,又年年發配犯人也怕是水資源一直充足的,便陰差陽錯來了崖州……
既然來了,便是真心想要這裡落腳的,小生沒什麼背景,隻是會算賬會認字罷了。”
“哦?是嗎?那你們想落腳在什麼樣的地方?”
祁宴川看沈盈。
你家人多,你先安排。
沈盈之前看過幾遍地圖,但是沒有崖州這一帶的詳細地圖,於是隻能又用一對銀丁香,換了主簿的建議。
“小女子一家,”頓了頓,沈盈補充“以及未婚夫婿一家,都隻要水源充分,地荒一點沒事,能種出作物就行,可以的話,儘量離發配來崖州的那些人的居所,相對遠一點。”
“隻是這樣?不用靠近官府?官府附近,可是最安全的。”主簿有意吸引二人,也像是在試探。
沈盈和祁宴川都有所察覺,這絕對是在擔心他們有什麼特殊身份,來查什麼的。
萬一,兩人表現不對,怕是要被盯死,之後還怎麼上山?
算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沈盈像是害怕一樣湊近祁宴川“祁郎~”
其實打個眼色兄弟,應付好。
一句祁郎,整個屋子的氛圍都從紅黑變成粉色。
祁宴川強忍著不適應,回應了一句。“盈妹莫怕,主簿大人,吾等隻是求生的升鬥小民,隻求安寧的落腳地,絕不會給官府惹麻煩的。”
主簿捏著手裡的丁香,算了,有比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