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頓時羞愧得滿麵通紅,低著頭“娘,我,我沒有……”
朱老太瞪了她一眼“你還沒有,你說說,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那個娘家,就是個吸血的魔窟,你那個弟弟也被你那娘給寵得無法無天,那家就是個無底洞。
讓你腦子學精一點,彆總心軟,你倒好,從來都是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不到黃河,就是不死心。這種時候了,你倒是擔心他們,千裡迢迢給送消息,你看看你那親娘,親弟,他們管你的死話嗎?”
王秀芬頭垂的更低了。
“娘,我知道錯了。”
朱老太歎了口氣“知道錯了,就長點記性吧,你心疼他們,他們可不見得心疼你!”
她這個二兒媳哪兒都好,能乾,人也老實,沒啥心眼。正好配他那實心眼的老二兒子。
就是吧,太老實了也不好,老實得窩囊。
總被那吸血鬼的老子娘欺負。
要不是她還活著,老二一家,都不知道要被這王婆子,欺負成什麼樣了。
王秀芬咬著牙,堅定道“娘,你放心,我這次是真的死心了,以,以後都不會了。我娘,她,她真的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也不會再在意他們了。”
想到今天在王家發生的事情,王秀芬就是一陣陣心寒。
“但願吧。”朱老太搖搖頭。
對這個兒媳她沒多大自信,不過,以後就好了,以後天南地北的逃,興許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了。
朱老太也是累了,懶得再罵人。
一行四人,不再說話,腳步不停地往村裡跑去。
本來快兩刻鐘的路程,他們愣是隻花了一刻鐘,就回到了陸家村。
此時,村子裡更亂了,到處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緊張與絕望,村民們,此刻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還沒進村子呢,就聽到村子裡不時回蕩著,牲畜被殺時的慘叫,待宰羔羊的嘶鳴,不安的吵鬨,孩童的哭聲,雜亂焦急的腳步,催促地叫罵……
讓本就壓抑沉悶的氣氛,變得更加陰鬱,焦灼,挑逗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似要隨時爆炸。
村裡的小道上,有急匆匆挑著玉米回來的村民,有的跑得太急,跟人相撞,玉米摔得到處都是。
頓時就是各種責備謾罵。
還有人家,因為要不要與親戚送信,吵翻了天。還有自己著急,打孩子,打女人的。
一時間,喧鬨不止。
朱老太他們卻是顧不得許多,急急忙忙地衝回了家。
家裡有陸永福看著,邱氏倒是沒有做什麼妖。
朱老太幾人到家後,氣兒都沒喘一口,就喊道“該走了,快,都再檢查檢查,看還有啥拉下的沒!”
全家人立刻開始行動。
“這個,我做木匠的家夥,要帶上的!”
陸永福將自己做木匠的各種工具,整理到一個箱子,全搬上了地排車。
他們一路行走,總覺得會用得上。
趙雨蘭也將自己的針線,一些碎布料啥的,也都歸攏歸攏,丟進了背簍裡。
最後疊高抱起來尿片。
“這些尿布,就不要放車上了,都放在最外頭吧,樂寶路上要用的。”
趙雨蘭說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樂寶這會兒乖乖地躺在炕上,聽著家裡人的忙碌,一點不鬨人。
這時,朱老太喊著清合,清家讓去後院,將奶山羊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