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某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自小就頗具才名,這麼多年了,一直如此。
而李祭酒小時就被夫子說過愚笨不堪,到十五六的年紀卻突然才氣斐然,一飛衝天。
大家想一想,是不是他開始傳出名聲了,紀某就開始屢試不中。
若不是我受你脅迫,在背後給你當槍手,你又如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紀文俊上前一步,據理力爭。
周圍人回想了一下,不禁都點點頭。
是啊,之前一直沒聽說過李光豪這號人,紀文俊之名倒是冠絕京城。
在李光豪傳出名聲後,紀文俊歲還是才子,卻沒那麼耀眼了。
這還不就說明紀文俊這些年一直受李光豪壓迫,當了槍手?!
“我!我!”
李光豪有口難言。
他總不能說這全是因為他偷了紀文俊的才氣和考運。
而他少時也確實不是什麼讀書的料,若有少時的同窗必然還記得當時夫子說的。
他要如何說,才能讓這些人相信,紀文俊根本沒給他當槍手。
他十六歲那年遇見渡厄天尊之事也不能告訴彆人。
他恨恨看一眼紀文俊。
為什麼紀文俊才氣著實深厚,即使被他常年吸取,依舊是京中才子。
好在他沒有了考運,屢次都是名落孫山。
而他連中三元。
對!連中三元!
“你胡說!我若是讓你當槍手!我又如何能連中三元!”
李光豪大聲吼道。
這次他總沒話說了吧!
連中三元造不了假。
周圍的人也有一點遲疑。
對啊,這李光豪雖然人品差,還幫李家子輩找槍手,但確實是連中三元啊。
“沒想到你道此等境地,還是不願承認。”
紀文俊蹙起眉。
“我承認什麼!都是我自己考的!我有什麼好承認的!”
“既你執意如此,我也隻能說出當年真相。當年你的連中三元,都是白頌今大人主考吧?”
紀文俊輕輕歎了口氣,似不願提起往事。
李光豪心裡卻“咯噔”一聲。
白頌今……
“當年,你和白頌今大人有些不尋常的關係……”
紀文俊像羞於啟齒般,吐字卻清晰無比。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紛紛看向李光豪。
“每次考前,你都深夜偷偷入了白大人府邸,第二日出來……
我見你走路似有些奇怪……脖子上也有些異常痕跡……關懷幾句……
但你都嗬斥我不要多問,隻給我題目,讓我幫你寫文章……
不曾想,竟都是考題!”
紀文俊微微仰頭,望著天。
“你還讓我在考試中不可壓了你的風頭……不可中舉……
這麼多年了……在下依舊隻是個秀才……
還要在你手下當個小小夫子……苟延殘喘……”
適時紅了眼眶,似回想起了這麼多年的屈辱,也合理解釋了為什麼沒中舉。
隨即轉過頭來,露出釋然的笑。
“好在,老天有眼,今日讓瑞王殿下揭開了你的真麵目!讓我不再受你脅迫!”
“我沒有!你胡說!我沒有提早拿到題目!我也沒有不讓你中舉!我是憑自己的本事考上的!”
李光豪尖聲大叫起來!
是,他以前確實是白頌今的孌童。
但自從他展現出卓越的才華以後就不是了!
這等無稽之談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樣的空口無憑的話怎麼會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