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轉身過來,恭順般低垂著頭。看著少爺淩厲眼神,隻能選擇實話實說。
“少爺,我沒有同鬱小姐說過這件事。”
男人眼裡沒什麼溫度,隻是臉色很快沉下來,風雨欲來。
“莫管家,你在傅家快三十年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你也會犯。”
雖然聲音帶了幾分斥責,眼睛在瞟向他鬢間的白發,還是於心不忍。
一字一句頓出,“記住,下不為例。”
回到房間的莫管家,背抵著門,擦乾額間的汗水,事後才覺得僥幸。
了解傅庚毓的人才知道,在他手下辦事,犯一次錯誤就不會再出現他身邊。
說到底這還是傅家主宅的意思,聯姻沒有繼續的必要。
回到鬱家的鬱安晚,回來之後就感覺無所事事,總想找點事情來做。
很快就到了飯點時間,餐桌上沒有昨晚吃飯那般劍拔弩張的氣氛,隻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
“爸,媽。我想在南城辦一場屬於自己的音樂會。”
回來這麼些日子,第一次叫爸媽。也是她打算認認真真聽他們商量這件事。
本來拿著碗的鬱彬,身子明顯一滯,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
“晚晚,傅家這樣的人家可能不會想你在外麵拋頭露麵。“唐婉華出聲想要緩解這尷尬,眼睛還在一邊觀察著小女兒的神情變化。
“我到底是在誰家?我到底欠了他什麼?做什麼都要看他傅庚毓臉色是不是?”接連的質問,讓唐婉華和鬱彬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晚晚,誰叫你姐姐悔婚了。終究是我們對不起傅家。”
唐婉華低垂著頭,對傅家有愧,對自己的女兒何嘗不是有愧。
“那你們這麼些年就沒想過對不起我,補償我。”她眼眶有些濕潤,聲音顯得更是有些飄渺。
心裡清楚說到底還是懼怕傅家,腦海裡總是回響起男人說的那句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還在上菜的保姆,一直都不敢抬起頭來。
椅子響動的聲音響起,鬱安晚站起了身,冷聲道出自己的不滿“那我現在就回傅家大宅,不打擾你們繼續用餐。”
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臨走之前像是想到什麼,回過身來,話鋒一轉。“姐姐這麼久和你們聯係過了嗎?”
“言言出了這檔子事她哪有臉和我們聯係,估計躲在哪裡玩吧。”
唐婉華對此絲毫不以為意。
隻覺得大女兒被他們寵壞了,做事情也一向由著她的性子來。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勸你們,再沒有姐姐的消息就報警吧。”她留下這麼一句話。
剛出門就看到傅庚毓的車停在那。一臉冷漠的看向男人,她什麼話也沒說。識相進了車內,兩個人相顧無言。
當情緒快到失控邊緣,鬱安晚也不想勉強自己,但身旁的男人好像一直在努力找出什麼話題來。
一會問要不要喝水,一會說車內空調溫度是不是太低。
駕駛位的司機看著後排座椅的傅少,傅少太太,都感到有些著急,傅少爺等了她兩個小時,怎麼什麼話也不說。
畢竟他很少見到傅少爺會主動等人。
“傅先生,最近你那邊有我姐姐的消息嗎?”
她直接開門見山。
傅庚毓沒說話,隻是臉色突然凝重起來。總覺得這女人極其不識相,不是想離開南城就是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