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把住車門,眼神裡全是懇切。
鬱安晚半信半疑的下了車,兩個人在外麵喝著咖啡。
“傅庚毓有沒有跟你提到過我?”
鬱安晚尷尬的舉起咖啡杯,尷尬一笑。“他倒是沒有說過。”
可時嶼的視線是緊盯著她左耳朵裡麵的助聽器看。她不自在的用頭發擋住了左耳朵。解釋道“耳朵受了點傷,你應該猜到了。”
“你的耳朵真有這麼嚴重?”
像是為了印證心中某種猜想似的,時嶼決定趁機打破砂鍋問到底。
鬱安晚拿起勺子鼓搗了幾下,看起來異常平靜“對,手術去美國最權威的醫院做的,醫生說情況好的話我會好,如果情況不好,我可能永遠需要帶著助聽器。重要的是也玩不了音樂了。”
時嶼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傅庚毓那個時候在美國對她說的話,單純的以為隻是嚇唬她的話。
低垂著頭,臉色鐵青,艱難吐出這幾個字來“你恨那個讓你耳朵失聰的人嗎?”
“說不恨是假話。我一向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如果我發現有人欺騙我,我會毫不留情離開。”
這句話,直到鬱安晚走了好久之後。一直在時嶼腦海裡中盤旋著。隻有時嶼知道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想讓她受點輕傷,推遲婚禮。
這樣她有更多的時間,傅庚毓也有時間反悔。
回道傅家的鬱安晚,已經開始差使家裡的保姆將東西單獨找一個房間放好。
“太太,是有動靜了嗎?”一旁的保姆開心的收拾著東西,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家裡就要有孩子了。
“什麼動靜?”她還沒反應過來這話外的弦外之音。
“你都買這麼多嬰兒用品,肯定是肚子有動靜了。”
鬱安晚連忙擺手,矢口否認道“不不不………”
“這是給我姐……給我親戚家孩子買的。最遲下周我可能就要帶出國。”雖然她心裡清楚,國外這些也買得到,可終究是她的心意。
“你要去哪裡?”
剛上樓的謝應淮聽到二樓吵吵鬨鬨的,忍不住上來看到底是情況。就看到她眼光低垂著,臉上迅速染上一抹紅暈。
謝應淮隻有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才覺得他不該這樣問。
“你們放好就先下去吧。”
等人都走完後,僅剩兩人。“這好像不是謝先生該關心的事情吧。我是自由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對不起。”
她在樓梯口聽到這句話,手不自覺僵硬。
反問男人“是真心的嗎?”
“真的。”
“那我就原諒你了。”她輕咳了一聲,笑得像之前那樣眼睛浸染得格外明亮。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準備去哪裡了吧?”謝應淮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知道有些感情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掉的。
“加拿大。祭祖事情一完我本來就準備走的,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鬱安晚也很無奈,但是心裡也清楚,蘭琛做的事情不能強加在整個傅家頭上。
“庚毓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那邊我放心不下。”抑鬱症傷害的不止是自己,也有可能無意識下傷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