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林晧然望著陳員外那賤賤的笑容,不由得悠悠一歎。
雖然他也喜歡女人,在那方麵算不上檢點,但他追求的都是你情我願。斷然不會用這等下作的手段,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先將她逼得走投無路。
不管是因為聶雲竹收留他一晚,還是不忍看到好白菜給這頭死胖子拱了,他都決定出手!
聶雲竹正被嚇得不知所措,林晧然卻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衝著陳員外微笑地道:“麻煩將借據拿給我看一看!”
“那你可要瞧清楚了,這都是她在藥鋪簽下的欠單!”陳員外似乎提防著他會撕毀,故而僅是將一張單據交了過來。
林晧然接過單據交由聶雲竹確認,聶雲竹看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神色悲切。
“我可沒騙你吧!”陳員外要回了單據,有些得意地說道。
旁邊的瘦管家卻是望向了聶雲竹:“這些都是白紙黑字寫著的,任誰都抵不了賴,我勸你還是從了我家老爺,保證你以後吃香……”
隻是說得興奮之時,話卻是止住了。
林晧然冷冷地望了瘦管家一眼,看著他將話止住,這才衝著陳員外開口詢問道:“若是賣酒樓給你的話,這酒樓作價幾何?”
陳員外輕掃了這間酒樓,淡淡地說道:“這酒樓已破,今又沒有賓客,隻有這片地和幾根柱梁方值些銀子。我且念在昔日跟聶掌櫃的交情,就作價八十兩吧!”
“我家酒樓何曾如此不值錢了!”聶雲竹卻是氣結。
“本來就一間破酒樓,隻有你才將它當是寶!”陳員外打擊道。
林晧然投給聶雲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又是詢問道:“那你家酒樓又作價幾何呢?”
“我的酒樓去年新建,今賓朋滿座,客似雲來,自然得作價千兩以上!”陳員外指了指那邊的酒樓,自鳴得意地說道。
“陳員外,這新建不過也就是幾根柱子,最值錢的還是那些往來不絕的賓客,不知道我說得對與不對呢?”林晧然卻是笑道。
陳員意外地打量他一眼,卻不想這書生竟能窺破這個門道,不由得刮目相看,微微地衝著他頜首道:“不錯!”
“正巧我最近閒著無事,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林晧然說著,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雪白的銀子,衝著他微笑道。
陳員外的眼光何其毒辣,知道那裡的銀兩竟然有二十兩之巨,卻不想這窮書生竟然有些財力,不由得皺起眉頭道:“玩什麼?”
林晧然拋了拋銀兩,那銀兩碰撞發出脆響,笑道:“你對這個酒樓的作價太低了,我賭不用半個月便能讓這間酒樓客似雲來,不知道陳員外信與不信?”
“我憑什麼要跟你玩,我今天就收樓!”陳員外卻是冷哼一聲,卻是不賣他的賬。
“那今天咱們就鬨到衙門去,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林晧然卻是臉色一變,冷冷地望著他威脅道:“哪怕縣尊大人幫了你,我就當這二十兩打了狗!我本有一些同鄉好友,昨日一共乘車而來的江榮華更是我的同窗,我倒要看看你此等惡行,會不會受到我等讀書人的遣責!”
世上無疑是讀書人最難纏,這些人彆的本事倒沒有,但卻個個生得一張好嘴,而且滿肚子的大道理,白的都能給說成黑的。
富貴酒樓走的正是半文人市場,劉員外深知這些文人的品性。若是真跟聶雲竹對薄公堂,而這書生帶著他的好友煽風點火,那事情必然會在讀書人中傳開。
他動用的手段確實不光彩,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富貴酒樓的招牌可能真被搞臭了。而這縣試時期又是一年生意最好的時候,屆時損失將無法估量。
另外,這個書生還擺明態度幫這個花容月貌的美人兒,這真要鬨到衙門裡去,他要來的終究隻是區區二十兩,非他所願。
陳員外躊躇良久,最終盯著他問道:“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