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賈豹被押赴府衙的消息不脛而走,城中的百姓紛紛向府衙湧去。
自從前天傳出賈豹跟兒媳有奸情後,城中的百姓對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大加譴責,亦是期待著府尊能懲處這個禽獸。如今聽到這一條消息,都很積極前去府衙圍觀。
“府尊大人真要提審賈豹,難道傳聞的事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沒有數嗎?賈豹這數年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他就是一個老淫棍。”
“賈豹這個扒灰的!以前在城中作威作福亦就罷了,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人麵獸心的禽獸!”
……
圍觀的百姓聚在堂下,便是紛紛進行痛斥。先前他們很多人都畏懼賈豹的拳頭,但得知賈豹如此有礙風化,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亦是紛紛跳出來進行譴責了。
可彆小瞧這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們看似無權無勢,但卻能有著極強的言論導向。正是他們這些天的痛斥,才讓到賈豹如今“失去民心”。
啪!
堂上的林晧然一拍驚堂木,而那十二名衙差搗著水火長棍,談論著的百姓便紛紛停止交談,眼睛敬畏地望向堂上。
誰不知道雷州城的土霸王是賈豹,以前的白同知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隻是這位新任的知府,竟然敢直接拿雷州第一霸賈豹開刀,都不由得暗暗佩服。
隨著“傳嫌犯”的聲音傳出,賈豹便被押上了大堂。
賈豹之名,早已經如雷貫耳。隻是跟很多人想象的不同,他並沒有生得五大三粗,隻是一個精壯的中年漢子,相貌亦顯得普通,一對頹敗的金魚眼,但眼神倒流露著狠厲之色。
身穿五品官服的林晧然端坐在大堂上,臉上無憂亦無喜,平靜地望著堂下跪著的賈豹,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老夫是不詳之人,這跪還是免了吧!上次李縣丞倒逼著老夫跪,老夫便老實給他跪了,但不出幾日便被燒成一具焦屍!”賈豹的臉色流露著傲慢,眼神逼視著林晧然道。
“你是在威脅本官嗎?”林晧然端起官威,迎著他的目光質問道。
“老夫亦是好意提醒,既然大人不領情,老夫跪便是!”賈豹的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然後便是在大堂跪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他的這番做派,讓到他扳回了一些劣勢。在氣勢上,就不會呈現被林晧然全麵壓製的局麵,被他巧妙地爭回了一些主動。
林晧然亦是意識到,這賈豹並不是一個莽漢,而是一個有心計之人,便亦是收起輕視之心,沉聲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老夫姓賈,單名一個豹字!”賈豹亦看出林晧然不是一個軟弱的書生,便不打算給他找到打板子的借口,氣勢十足地朗聲道。
林晧然其實是希望賈豹在公堂上囂張,然後將他暴打一頓,但沒想到這人比想象要深沉,便開門見山地審問道:“阮娟兒懷有身孕一事,你可知情?”
“老夫知情!”出乎意料,賈豹直接選擇了一個肯定選項。
孫吉祥就站在邊上,聽到這個回答,眉頭亦是微微蹙起。若是賈豹說不知情,那個嬰孩便能將他的軍,但他偏偏選擇知情,顯然已經做足了工作。
“那你可知懷的是何人骨肉?你不會告訴本府,是你兒子賈鬆的吧?”林晧然保持著平靜,眯眼打量著堂下的賈豹。
雖然知道問題會變得比想象中要棘手,但他卻不慌亂,知道這個時候就要更加冷靜。得如同獵手般盯著這個矯健的豹子,尋找這頭豹子的破綻,然後一舉擊斃。
“大人是說笑了,鬆兒去年八月就上京到國子監讀書,她的肚子怎麼可能是我賈家的骨肉!”賈豹淡淡地抬頭,接著憤然地道:“那個賤人水性楊花,獨守閨房便露出了本性,跟府內的一個家丁珠胎暗結!”
“奸夫何名何姓!”林晧然並不意外他會推脫給其他人,便順著他的話追問道。
“我府上的家丁趙四!”賈豹一臉憤怒地道。
“趙四現今何在?”林晧然追問道。
“老夫亦不知其去向!”賈豹磨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