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的眉頭微微蹙起,但最終沒有選擇直接對何東序進行發作,而是望向跪在地上的綺蘭認真地說道:“本欽差要的是事實真相!膽敢有一句謊言,本欽差定嚴懲不貸;隻要你如實陳述,彆說是小小的揚州知府,哪怕是應天巡撫,量他亦不敢動你分毫!”
這倒不是一句謊言!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用將何東序放在眼裡,至於那一位即將從蘇州城過來的應天巡撫同樣可以輕視。
這……
堂下的眾人聽著林晧然一番義正辭嚴的話,卻是不由得一陣瞠目結舌,徐爌和李瑜暗暗地瞥向了何東序,便見到一張豬肝臉。
揚州知府的品秩是正四品,由於執管著揚州這個富庶之地,哪怕是從三品的兩淮都轉運使陳暹亦要賣他幾分麵子,但此刻明顯被林晧然無視了。
何東序被林晧然如此公然地貶低,心裡既羞又惱,隻是深知剛剛的話確實不合時宜,而這位欽差大人似乎亦有輕視他的資格。
林晧然卻不管何東序如何感想,接著對左側的三人進行告誡道:“汝等三人可旁聽,但若膽敢妨礙本欽差斷案,便休怪本欽差不顧同僚之誼!”
徐爌和李瑜交換了一下眼色,便是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是!”
林晧然望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何東序,最終沒有繼續施壓,而是對著跪在堂中的倚蘭道:“綺蘭姑娘,將那晚之事給本欽差道來!”
綺蘭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是調整好情緒說道:“那一夜,我跟瀟瀟前去荷塘小築撫琴,給在座的諸位公子助興。待到他們喝得酣醉之時,陳公子將突然走了過來,將……將瀟瀟拉下樓去了!”
“你這個臭女人,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你可知這般說的後果?”陳公子聽到綺蘭竟然將事情真相說了出來,顯得咬牙切齒怒斥道。
綺蘭麵對著指責,卻是選擇默默地低下頭。
哎……
徐爌和李瑜聽到這番話,心裡當即黯然一歎。
不說後續的發展如何,現在當場戳破了他們先前的統一口供,令到事態已然惡化。不過事情倒亦不壞,敢情這個事情是由陳公子所為,倒黴的則是兩淮都轉運使陳暹。
“本欽差審案,豈容你在這裡撒野!來人,杖刑伺候!”
林晧然一直想要維護一個溫和的官員形象,隻是遇到這種狂妄的公子哥,那他亦不可能客氣,當即便一拍驚堂木下達指令道。
隨著這道指令下達,四名身材高大的衙差出列。
前麵兩個衙差將陳公子用棍子揪翻在地上,後麵兩個衙差扒下陳公子的褲子,掄起棍子便狠狠地打了起來,棍子發出了一陣破風的聲響。
板子的材質是竹子,雖然竹板的硬度遠沒有木板強,但卻有更強的柔韌度和使用壽命,這打在屁股上更是能夠傷及筋骨。
啊……
陳公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罪,隨著竹板子打在屁股上的時候,他先是呲牙咧齒,接著忍不住喊了出來,最後忍不住大聲地進行求饒。
隻是林晧然沒有出聲,那兩個衙差自然不敢停下來,仍然掄起手中的大板子重重地打在陳公子白嫩的屁股上,很快上麵便是皮開肉綻。
正是這個場景,令到很多公子哥感到了畏懼,開始重新審視這位欽差大人。堂堂的兩淮都轉運使家公子尚早如此,他們又豈能得到這位林雷公的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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