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台吉,不能再繼續了,起碼今晚對我們是大大不利!”那個部落首領看著又被烏雲遮擋的天地,又是苦口婆心地勸道。
“撤退!”
恰台吉看到那幾個爬上城頭的部下又是沒了聲息,卻是知道這道勝利的曙光其實是空中樓閣,亦是狠狠地下令道。
他看著這幫明軍如此的頑強,特彆是明軍沒有絲毫潰敗的跡象,讓他意識到這支明軍跟馬家軍恐怕亦是不遑多讓。
想著關虎臨死前的拚殺,讓他更是明白這支明軍跟早前所遇到的明軍真有很大的不同,這已經是一支明軍的精銳。
隨著號角的響起,蒙古騎兵如同潮水般退去,隻是在月色的照耀下,這裡的地上躺著一大堆屍體,甚至有重傷之人還在呻吟。
喬一峰和麻貴相視一眼,隻是麻貴突然栽倒在地,既是因為整個人已經脫力,亦是因為他亦是負了傷。
雖然他們已經打退了蒙古騎兵的這一波進攻,隻是這裡的人心裡都清楚,他們所麵臨的危機遠遠還沒有結束。
次日清晨,戰事再度在這裡打響。
雖然仍舊是一個陰天,但並沒有下雨,這裡再度上演著一場攻城戰。
恰台吉並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而今他選擇要奪下此關打通南下汾州的路,自然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此關,然後將關中的將士和百姓全部屠戮殆儘以泄心頭之恨。
由於是白日的緣故,蒙古騎兵臉上的凶相以及那些鮮血飛濺的場景,卻是給一些沒有經曆太多戰爭的明兵帶去了負麵的影響。
跟著昨晚有所不同,他們付出更小的代價便成功登上了城牆,甚至有幾個人還趁機在城牆上進行了砍殺。
喬一峰和麻貴都深知這是沒有退路的戰爭,亦是親率親衛將衝上城頭的蒙古騎兵進行擊殺,鼓舞大家一起守住這裡。
戰爭是殘酷無情的是,不論是攻的一方,還是守的一方,都需要付出無數的生命,至於有一方取勝為止。
與此同時,一場戰事同樣在寧州城南邊的大武鎮打響。
俺答為了解決糧草的問題,卻是派出了兩路大軍:一路由恰台吉帶領向南進行掃蕩,一路則是黃台吉帶領向北進行掃蕩。
黃台吉遵循著命令,卻是進犯離臨縣不遠的峪口鎮,既想要消滅駐守在那裡的明軍騎兵,亦想要從峪口鎮獲得糧草。
隻是他們才剛剛來到峪口鎮,一支明軍騎兵卻是迎麵殺來,讓到他一度以為對方是得了失心瘋,這純粹是找死的節奏。
不過在看到那麵飄揚的旗幟,看清楚那是漢字“石”時,他卻是知道不是對方找死,而是他們遇上比馬家軍風頭更盛的石家軍。
“殺!”
身披重甲的石華山高舉大刀,宛如一尊戰神般率領部眾衝向黃台吉所率的上萬騎兵,眼睛充滿著濃濃的殺意喊道。
噗!
僅是一個照麵,石華山便將蒙古騎兵的一名先鋒直接斬下了腦袋,而他的部眾宛如瘋狼般撲向了這支意圖進犯峪口鎮的蒙古騎兵。
他在大同召集人兵後,昨日率領主力部隊進入臨縣,而後接手了申繼嶽的指揮權,帶領著大家浩浩蕩蕩地南下。
事情便是如此的巧合,他昨晚剛剛入駐峪口鎮,結果遇上這一支由黃台吉所率領的騎兵團,自然不會跟這幫人客套了。
噗!噗!噗!
石家軍的風格偏愛於長刀,卻是喜歡這種橫掃一切的戰法,以致很多邊軍都是以加入石家軍為第一殊榮。
卻見他們長刀所向,這支蒙古先鋒騎兵不知是被打了措手不及,還是畏懼於石家軍的大長刀,卻是顯得毫無招架之力。
砰!砰!砰!
石家軍的槍手隊伍亦是穿插其中,亦是收割著蒙古騎兵的生命。
若是留心觀察的話,這支燧發槍的士兵並不是一味追求追殺的數量,而是頗有戰術考慮地打散敵方的戰陣,同時有針對性地偷襲敵方的頭目。
峪口鎮的地形並不開闊,卻是更有利於石家軍。
“撤退!”
黃台吉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並不確定石家軍是否將步兵主力亦是帶到峪口鎮,便是選擇進行撤退道。
麵對著退離的蒙古大軍,石華山並不打算像彆的將領那般做個蒙古騎兵的跟屁蟲,而是帶著主力軍追了上去。
黃台吉有鑒於石華山的威名,且發現石華山所率的騎兵比他隻多不少,便是選擇退守在大武鎮,選擇在這裡跟石華山對峙。
戰況發展到這一步,雖然他並不願意跟石華山正麵廝殺,但他自然不能一味地退讓,故而據地對峙是最穩妥的做法。
“紮營!”
石華山在來到大武鎮外,並沒有貿然對黃台吉發起進攻,而是選擇在這裡暫時駐紮下來,同時留意著各方的戰況。
當將視線再放回寧州城時,這裡竟然已經是殺聲震天。
令人意外的是,還沒有到黃昏的約定時點,俺答突然下令選擇從西門大舉進攻,意圖通過武力奪下這座城池。
“守城,彆讓他們踏上城頭一步!”韓星捂著受傷的手臂站在城頭處,卻是大聲地指揮著部下道。
事情總是出現意外,白蓮雖然沒能裡應外合,但卻是成功地執行了刺殺趙東城和丁世美的計劃。若不是丁世美當時擋了一刀,恐怕趙東城已經是血染當場。
隻是如今,趙東城遭到不測,而丁世美身負重傷,令到寧州城可謂是雪上加霜。偏偏得到情報的俺答當即撕毀約定,選擇對寧州城進行最猛烈的進攻。
一旦這座城池失守,那麼不僅讓蒙古大軍得到糧草的補充,這城中近兩萬百姓恐怕亦是麵臨一場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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