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邊的雲朵染上如血的彤紅,大武鎮前的窄道正是兵海如潮。
砰!砰!砰!
一支燧火槍的隊伍對出現的蒙古騎兵隊伍當即放銃,鉛彈伴隨著噴薄而出的火焰射向蒙古人,當即披著獸皮或棉皮的蒙古人身上打了一個血窟窿。
戰爭並沒有那麼多的一擊致命,更多還是負傷。
隻是負傷往往很難逃脫死亡的命運,不說這時代的醫療問題,這幾千雙眼睛不會讓受傷的獵物輕易逃走。
噗!噗!噗!
石家軍的長刀隊早已經名震九邊,緊隨著燧發槍的腳步。麵對已經被打散的戰陣,他們揮起死亡的鐮刀收割著這些帶著罪惡的生命,顯得戰意高昂地撲向大武鎮。
這……
蒙古騎兵曆來以驍勇稱著,隻是麵對著這一個個宛如天神般的石家軍將士,這支僅有幾百號人的騎兵團很快出現了潰敗的征兆。
“殺!”
石華山騎著一匹白色的大宛馬,顯得目光如炬地親率石家軍一路殺過去,卻是彰顯著要橫掃這裡的決心。
蒙古騎兵雖然頑強地抵抗,但並不能有效地阻止石家軍前進的腳步,大量的鮮血不斷地澆灑在路上。
如果麵對其他的兵團,這種近戰往往都是蒙古騎兵占優,但石家軍反倒是最擅長這裡肉搏的粗暴打法。
黃台吉在鎮子的高處觀察著戰況,看著自己的先頭部隊正是節節敗退,當即便是意識到這裡並不有利於自己。
麵對著這支不打尋常牌的石家軍,現在他要麼借助著大武鎮的石牆跟石家軍奮力一戰,要麼就是選擇再度後撤。
“黃台吉,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部落首領看到了石家軍的可怕,顯得緊張地詢問道。
“留下人斷後,我們即刻撤出大武鎮外!”黃台吉並不是一個不計後果的猛將,當即選擇放棄這個戰略要地道。
隨著命令的傳達,蒙古騎兵大部隊第一時間撤離這裡,隻是大武鎮的房屋被迅速地點燃,給這個昔日繁華的鎮子留下了一個火海。
七月的晚風帶著一絲嘶吼,很快給這座鎮子平添了幾分燦爛,火勢迅速在鎮中彌漫開來,更是伴隨著各種燃物的異響。
石華山率領部下很順利地殺進大武鎮,隻是麵對眼前的熊熊大火,心裡卻是生起幾分不安。隻是看著眼前僅剩下一條火海過道的鎮子,顯得義無反顧地揮手道:“咱們繼續前進!”
奪回這座鎮子並不是目的,此次他想要做的是馳援石州城,進而讓到俺答和白蓮教奪取石州城的計劃破產。
隊伍繼續向前,兩邊的火光映照在石家軍將士的臉上,隻是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彰顯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或許現在的明廷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但他們在石軍家中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兄弟,正在重現昔日封狼居胥的漢軍榮光。
隻是戰爭無數,生命顯得無常。
噗!噗!
幾支利箭從前麵飛來,將前麵的兩個石家軍將士穿刺了兵甲,亦是不待他們舉起手中的大長刀便是栽倒下去。
有一個人栽倒在火海邊上,由於裡麵穿的是棉織衣物,很快被大海所吞噬,在一種煎熬的痛苦中默默地死去。
嗽!嗽!嗽!
黃台吉已然沒有輕易離開,而是換一種方式跟著石家軍進行較量,正在火海的那一頭設置了大量的弓箭手狙擊石家軍的步伐。
由於兩邊的房屋已經成為火海,這裡沒有可供燧發槍隊所發揮的空間,令到石家軍當即陷入不利的局麵之中。
“殺!”
此次打頭的是石華山的侄子石敢當,在意識到前麵有埋伏後,卻是當即帶領自己的部下向前發起了衝鋒。
大武鎮的街道是不規則的半弧道,黃台吉很巧妙地在這裡放置大量的可燃物,一輛輛載著稻草的牛車正是熊熊燃燒,已然能夠達到一定的迷惑效果。
更是巧妙的是,南邊的鎮子上的射塔還被蒙古人利用,安排著一些弓箭手,正是很輕易地射殺出現的石家軍。
石家軍雖然遭到了伏擊,但卻是沒有嚇退彰顯漢軍氣概的石家軍。
兩匹馬奮力一躍,便是從正在燃燒的牛車騰空而過。麵對埋伏在街口的弓箭手,雖然有一個人中了箭,但卻是衝上去瘋狂地斬殺。
石敢當的右臂中箭,由於他是左撇子卻沒有影響到他的戰力,反倒激發他更強的戰意,提著長刀便是展開瘋狂的屠殺。
弓箭手的可怕是遠程,隻是麵對著發狂般的長刀,宛如是等待被切的大白菜般,腦袋紛紛滾落在地上。
“殺!”
跟隨著前麵兩位頭領的步伐,越來越多的石家軍跳躍而過,對著這裡的弓箭手揮下了無情的長刀,收割著這些罪惡的生命。
這……
箭樓上的蒙古弓箭手麵對著突然間出來的石家軍亦是被嚇了一跳,卻是不待他們繼續逞威,跟隨過而來的燧發槍隊便將槍口指向了他們。
砰!砰!砰!
在熱武器麵前,冷武器卻是暴露了他們的短處,隨著一個個鉛彈射向箭塔,上麵的弓箭手紛紛從上麵摔了下來。
遭到伏擊的石華山亦是覺察到黃台吉的不凡,麵對著鎮外陳兵列陣的黃台吉,讓到他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
石華山知道現在不易過多地耽擱時間。一旦石州城淪陷,不說城中的兩萬百姓很可能慘遭屠戮,這個事情所引發的政治後果亦會相當的嚴重。
這個大明朝廷很多時間都以成敗論英雄,很多督撫和總兵往往會成為替罪羊,這亦是很多督撫和總兵選擇保守作戰的根本原因。
隻是黃台吉如今陣兵於鎮外,偏偏外麵是極有處於蒙古騎兵攻鋒的坡地地形,一旦出去將會是一場惡戰。
雖然他無懼於蒙古騎兵,但現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偏偏麵對又是極有利於蒙古騎兵的地形,讓到他亦是不得不慎重地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