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底的戰事演變成追逐戰之時,八達嶺關隘前的戰鬥仍舊在繼續,雙方的人馬不斷地進行廝殺。
轟!
二十四架雷神大炮有意避開雙方交戰地帶,卻是攻擊著落在後方的蒙古騎兵,卻不論有沒有打中人馬,炮彈的餘勢繼續轟擊著沿途的樹木,時而有樹乾破裂的聲音傳來。
多台吉部攻勢不減,戰場上的銃聲和刀具的碰撞聲不斷於耳,而他們亦是用自製的土銃射向了戚家軍的陣營中。
噗!
蒙古人土銃的準頭無疑是要遠低於燧發槍,隻是戚家軍的戰陣過於密集,亦是有一名戚家軍將士中銃而倒下。
噗!噗!噗!
在戚家軍有人倒下的同時,戚家軍的戰陣沒有絲毫的慌亂,在填充好彈藥後,當即對蒙古騎兵進行還擊。
相較於火器的技術,明朝可謂是蒙古的祖師爺,一枚枚鉛彈打得蒙古騎兵是血肉橫飛,卻是紛紛飲彈栽倒在地。
八達嶺關隘的險是此次的地形是從下往上攻,這向上衝本就耗費體力,結果火器遠遠遜色於戚家軍。
多台吉確實是草原的猛將,儘管戰局不占優勢,但仍舊沒有放棄進攻,隻望能夠打穿戚家軍的防線。
“殺!”
多台吉部的騎兵確實是英勇,儘管是麵對著種種的頹勢,但他們亦是敢於不間斷地衝鋒,不斷有人殺到了戚家軍的陣前。
噗!噗!
衝進戚家軍的騎兵顯得很是英勇,卻是揮動著手中的腰刀斬向戚家軍的將士,試意在這個軍陣中殺出一個缺口,甚至讓戚家軍的軍陣潰散。
噗!
戚家軍麵對著突防的蒙古騎兵卻是異常的沉著冷靜,打創建立戚家軍之日便傾向於中遠程的攻擊訓練,卻是用長槍將闖進陣中的蒙古騎兵捅死。
長槍跟短刀的較量,勝利顯而易見,而這亦是戚家軍昔日對付倭寇的戰法之一。
噗!
隨著槍頭刺入一名蒙古騎兵的腹部,當即便是鮮血如注,蒙古騎兵的眼睛慢慢失去色彩,而後從馬背摔落下來。
戰場的鮮血染紅了這塊土地,躺在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
這一場仗打得很是慘烈,英勇的蒙古騎兵跟無畏的戚家軍在這狹窄的地方進行撕殺,隻是多台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陣亡。
“大汗的援兵怎麼還沒到!”
“這戚家軍怎麼會這麼強?”
“快,快彙報大汗,我們快支持不住了!”
……
麵對著宛如門神般的戚家軍,越來越多的蒙古騎兵不敢抱碾壓過去的希望,卻是寄望於後麵的援兵快點來到。
到了如今,他們亦是認清戚家軍強大的事實,亦是意識到華夏確實是他們蒙古無法撼動的恐怖存在。
前些年之所以能夠為所欲為,卻是“將庸兵滑”所致,隻是如今的大明最高軍事長官已然是這個民族的智者。
身穿黑衣的林晧然將城下的戰局看在眼裡,看到戚家軍的軍容和軍紀,心裡亦是暗暗地佩服戚繼光治家嚴明。
如果早前對戚家軍還有所擔心,隻是看到戚家軍麵對多台吉部一次次的突圍後的反應,卻是知道再多一倍的兵力都打不穿戚繼光的陣戰。
一念到此,他通過單孔望遠鏡觀察俺答部中軍大帳,看到那邊並沒有大部隊調動,卻是知道運勢已然站在華夏這邊。
“為何援兵還沒來!”
多台吉的手臂剛剛吃了一個流彈,此時手臂仍然在流血,看到自己的部眾不斷停下,卻是捂著傷口顯得憤怒地質問道。
之所以選擇一直苦苦地堅持,他是要咬著這支戚家軍不讓他們進城關門,卻是等到援兵前來一起殺進城內。
偏偏地,他的部眾不斷地倒下,而後麵諸多的兄弟部落仍舊不見增援,令他既是焦急又是感到了憤怒。
“來了!”
正是這時,旁邊一個頭目顯得興奮地道。
多台吉聞言扭頭張望,眼睛亦是閃過一抹興奮,隻是臉色很快變得陰森起來。因為前來的並不是一支部隊,僅是一名信使而已。
信使策馬來到多台吉身前,當即便是將令符拿出來道:“多台吉,大汗有令,即刻退兵回營!”
“退兵回營?”多台吉聽到這首命令,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地怒聲道。
為了咬住戚家軍,他犧牲了數千部眾,結果身後幾萬兵力竟然不前來支援,簡直讓他成為草原第一大傻冒。
信使將多台吉的反應看在眼裡,隻是仍舊公事公辦地道:“多台吉,這是大汗的命令,還請遵令行事!”
“屁大……!”多台吉對俺答的怨念當即攀升到極點,好在沒有完全被憤怒衝昏頭腦,卻是將後麵一個字生生地咽了回來。
隻是不滿歸不滿,而今俺答不願意派援兵過來,而他的部眾不斷被戚家軍收割著生命,亦是選擇下令鳴金收兵。
嗚……
隨著悠長的號角在這裡響起,多台吉部的殘軍如蒙大赦般,當即便策馬如同潮水般撤離這個修羅場。
隻是五千人的精銳多台吉部,此戰卻是已經損失過半,僅剩下兩千人灰溜溜地離開,連同多台吉都已經負傷。
轟隆!
城頭上的二十四門雷神大炮仍舊繼續炮轟,炮彈朝著逃亡的蒙古騎兵不斷轟擊,又是砸死了幾十號人。
雷神大炮轟鳴,沿途不斷在高大的樹木倒下,近乎天地之威,亦是給這些囂張的蒙古騎兵埋下了恐怖的種子。
在這一役中,固然有著戚家軍的軍紀嚴明,但火器已然亦是大發異彩,卻是呈現著熱武器的驚人殺傷力。
一陣夜風徐徐吹過,這裡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鮮味,戰場的屍體顯得是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