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直接說僵，針鋒相對
沉默了一下，吳浩疑惑地問道，“嗯？他不是說去看病了，不來了麼？”
他早上清楚地記得張毅跟他說起過這件事情，說賀強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去看病了，未必能來單位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當然了，據我所知，賀總也是一直很著急想和你見麵的，隻不過礙於身體原因，才一直沒有見上而已。他今天來，應該也是特意趕過來要和吳董您見上一麵”，張毅賠著笑臉道。
“哦，這樣啊，好吧”，吳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外走去。
兩個人的辦公室離得很近，到了賀強的門外，張毅摁響了門鈴，隨後門鎖“哢”地一聲輕響被打開了。
張毅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吳董，請進。”
“嗯”，吳浩點了點頭，走進屋子裡去，就看見這是一間足有八十平的辦公室，牆上掛著字畫，屋裡滿是綠植，還有不少紅木家具，很是氣派。
對麵處的大班桌後，正有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坐在那裡，好像是在閉目養神，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這才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對麵，就看到，吳浩正向著這邊走過來。
不過，當看到吳浩的時候，他略略有些一怔，大概確實沒有想，聯合派駐董事居然這樣年輕，甚至年輕得有些過份了。他的眼睛不覺就掠過了一絲輕慢之意，高遠好像有些過於緊張了吧？這麼一個小年輕的，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
“董事長，這位就是幾位股東的聯合派駐董事，吳浩吳董。吳董，這位就是我們博蘭雅董事長。兩位領導，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張毅現在倒是很有自覺，儘管是副總，但在沒有辦公室主任的情況下把姿態擺得很低，寧願自己被當成辦公室主任去使喚。
“賀董事長，您好”，吳浩微笑著伸出手去，與賀強一握，同時細心觀察著他。
賀強大概五十七、八歲的樣子，大概平時酗煙酗酒，不注重保養，結果就造成了他現在這副皮肉鬆馳、老態畢顯的樣子。
“你也好，吳董”，賀強伸手與他一握，卻很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領導感，因為他隻是將手直直地伸了出去，並沒有去握，好像隻是去與吳浩碰手，任由吳浩抓著他的手一握，這才像是施舍一般點了點頭，將手縮了回去。
吳浩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下間冷冷一笑，暫且忍著，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沒想到，吳董這麼年輕啊，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歲？我這老朽長你足二十幾歲，說句笑話，要是論起年紀來，在鄰裡坊間的，怕是能做你的長輩了，當真是後生可畏啊”，賀強哈哈大笑道，但多少有些惡意的成份，這擺明了就是借著開玩笑占占口頭便宜，先給吳浩來個下馬威。
“哪裡哪裡，賀董事長也同樣老當益壯啊，都這樣含貽弄孫的年紀了還在外麵打拚，也屬實不易”，吳浩淡淡一笑，卻是暗諷他都老成這個德性了，不退休回家還要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實屬無趣。
一時間，兩個人剛見麵，火藥味兒就已經出來了。
“首先要向吳董說一聲對不起啊，這些日子確實身體有恙，要不是昨天趙慶宇的事情，我也不至於連夜趕回來，讓我幾乎一夜沒睡，今天早晨又因為血糖血壓的原因去醫院開了不少的藥”，賀強說到這裡，掩口打了個哈欠道，睡眠十分不足的樣子。但話裡的潛台詞分明帶起了埋怨的意思，像是在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這一番折騰，老子也不至於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吧？
吳浩故意裝做沒聽出來，隻是淡淡一笑，“既然這樣，賀總還是要注意保重身體啊，千萬彆累壞了，博蘭雅可是缺您不可呢。”
他有意在“缺您不可”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哪裡哪裡，吳董過譽了，就算博蘭雅沒有我，也還有吳董您嘛，我相信，聯合派駐董事可絕對不是普通人，以後還要仰仗您呢”，賀強打了個哈哈道，卻是句句機鋒。
“賀董事長這句話倒是讓我誠惶誠恐啊，就算再怎樣，派駐董事也是要依靠公司的各位領導支持工作的，而我的職責就是與各位領導一起，群策群力，讓博蘭雅發展得越來越好”，吳浩笑道，卻是柔中帶剛，半步不讓。
既然你賀強想壓我一頭，給我擺個下馬威，那當然不能慣著你的脾氣。反正老子來這裡就是找事兒的，你不找我毛病我還想找你毛病呢。
不過，兩個人的對話已經是火藥味愈發濃鬱了起來，甚至兩個人對視的眼神都已經開始淩厲了起來，一老一少，互不相讓。
“看起來，吳董宏圖遠大啊，年輕人，有這樣雄心壯誌當然是好事。不過，吳董剛來，有一句忠告我還是想說給你聽，就是不知道吳董是否想聽？”賀強挑了挑眉毛，神色逐漸冷肅了下來。
既然彼此間這麼厭煩，並且話越說越僵，那也沒有必要再給這個小年輕的麵子了，他算老幾啊，在自己麵前還這麼寸步不讓的張揚，純粹是找抽呢。
“我洗耳恭聽”，吳浩唇畔泛起了一抹冷笑，望向了賀強，眼神更冷。
對他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態度，賀強出奇的憤怒，“吳董，我想說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博蘭雅很好，人人都很儘職，所以，也用不著誰在背後鬼鬼祟祟地監督，看著我們做工。識趣的人，都會消消停停地坐在辦公室裡當大爺，該有的一樣不會少。至於那些不識趣的人，發生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總之，我真心不希望有人會趾高氣揚地來，再灰溜溜地離開，對於年輕人的自尊心與自信心來說，那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吳董，你說是不是呢？”賀強直直地盯著吳浩，緩緩問道。
這番話幾乎就是挑明了，博蘭雅不歡迎你，老子也不歡迎你，你想待就躺平了待著，彆找事。否則的話，老子就特麼請你滾蛋！
這番話一出口，屋子裡的氛圍登時就是一緊，仿佛屋子裡的溫度都驟然間下降了好幾度！
其實就連吳浩也沒有料到，兩個人居然幾句話就說僵了，甚至連幾句客套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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