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淡淡道:“母親是不是忘了,孩兒最好的朋友白譽堂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宮清月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你這孩子,怎跟白譽堂比?人家白譽堂是當朝首輔,才華橫溢,相貌堂堂,多麼名門貴女擠破腦袋想要嫁給他!哪像你,一雙手沾滿鮮血,踏過屍山,淌過血海!一身煞氣!彆人背地裡都稱你為活閻王,況且,你還把趙卿卿打成那樣,如今這名聲,還有誰敢嫁你?”
夜北承唇角隱隱浮出笑意。
“母親不必擔憂,孩子要娶的人,心中早有人選。”
“誰?”宮清月問道。
夜北承道:“林霜兒。”
宮清月差點背過氣去。
“你要娶她為妻?”
夜北承道:“對,省得母親日夜為孩兒的婚事操勞。況且,孩兒如今這名聲,恐怕也無人敢嫁了,能娶到一個就不錯了。”
“你……”宮清月手指顫抖著指著他道:“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還要給侯府傳宗接代呢!”
夜北承點了點頭,道:“母親說的是,傳宗接代是大事,那孩兒就先告退了。”
說著,夜北承起身就要離開。
背後傳來宮清月惱怒的聲音:“夜兒!你若執意要娶那婢女,明日你便自己去宮裡跟太後解釋!為娘也懶得管你了!”
夜北承頭也不回:“三日後本王自會帶她進宮麵聖,母親不必擔憂。”
“三日後?”宮清月不解地看向趙嬤嬤:“為何要三日後?近來又有什麼緊要的事?連進宮麵聖也要推遲三日?”
趙嬤嬤幫她順著後背,一時也不敢說話,隻是突然就想起林霜兒來。
這幾日聽冬梅說,那丫頭病得不輕,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
想必,王爺是要讓她靜養兩日吧?
不過,趙嬤嬤可不敢將這個原因告訴宮清月,不然她又該氣不順了……
夜深了。
夜北承回到雲軒房時,林霜兒正趴在案桌上打瞌睡。
白日的時候她一覺睡到了下午,玄武給她送了晚膳,她吃過晚膳後又在房中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天色漸黑時,她就想回去自己屋裡,可玄武守在門口不讓她出房門。
一問,才知道是夜北承的意思。
林霜兒借故說想要回去沐浴。
玄武就給她打了熱水,讓她就在雲軒房裡洗。
這整整一日,她就沒出過雲軒房的門。
百無聊賴的她又在房中看了會書,想著等夜北承回來,問問他為何要將自己關在屋裡。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林霜兒漸漸又有了睡意,索性就趴在案桌上睡著了。
夜北承推開門時,見屋裡的窗戶敞開著,冷風正肆無忌憚地從窗口灌進來。林霜兒穿著涼薄的衣服,正枕著手臂趴在案桌上睡覺。
夜北承微微蹙眉。
她身子本就嬌弱,眼下好不容易退了燒,若再這樣吹一夜的冷風,指不定又要病成什麼樣!
夜北承有些惱怒,當即走過去,彎下身子,二話不說就將人抱起。
等林霜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又被他抱回到了床上。
林霜兒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聲音軟得能擰出水來:“王爺,你怎麼才回來……”
夜北承饒是心中有氣,可見著她如今這般誘人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瞬間消了:“為何不去床上睡?”夜北承問她。
林霜兒迷迷糊糊地道:“床上冷。”
聞言,夜北承將手伸進被褥裡,摸了摸她的腳,這才發現,她腳掌冰冷,一點暖和氣都沒有。
夜北承蹙眉漸深,直接脫了外衣,掀開被褥就躺了進來,當即就將人摟入懷裡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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