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林霜兒疼得冒起了冷汗。
夜北承無視她的痛苦,大力扯開她領口的衣襟,著著她頸間那些深淺不一的紅痕,指腹用力地摩挲著,似乎想就這樣將它們抹去。
他的指腹因為常年握劍的原因,積了一層老,磨得林霜兒生疼。
身子不由得顫抖,林霜兒握住他的手,額間冷汗直流:“王爺,不要,疼……”
夜北承頓了頓動作,冰冷的眼神攝住她,道:“疼?你也知道疼?”
他冷笑:“你們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彼此依偎,想必難分難舍。所以,他才會在你身上留下這麼多印記的吧?”
林霜兒搖頭,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齊大哥他待我很好,隻是我不聽話,惹他生氣,他小小的懲罰……”
“夠了!”夜北承有些煩躁的打斷她。
哪怕到了現在,她還在為齊銘辯解!
他囚禁了她一個月!甚至毀了他們的婚事!
可這個女人,非但沒有一點惋惜,甚至還在為他求情!
夜北承心裡煩躁極了!
他不想再聽關於她和齊銘的任何事了!
“本王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本王現在看著你這張臉,就感到惡心!”
他鬆開手,厭惡地將人推到了地上,背過身,連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聲音冷到了極點:“本王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養好傷就給本王滾出侯府!”
林霜兒癱坐在了地上,渾身的骨頭似散了架似的,手掌也傳來鑽心的疼。
可這些痛苦,都比不上夜北承的話更讓她覺得刺痛。
她已經好好解釋了,可他不願意相信,他已經徹底厭惡了她,也不想再看見她了……
阿娘說過,即便再愛一個人,也該給彼此留一個體麵的,若是死纏濫打,糾纏不清,隻會將最後一點愛意也消磨掉。
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珍珠似的砸在地板上。
屋內一片寂靜,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
最終,林霜兒再次開口,聲音含著隱忍的哭腔:“多謝王爺垂憐,王爺的恩情,奴婢會謹記於心的。”說罷,她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身來,轉身便想推門離開。
不曾想,夜北承一掌壓著門扉,將她抵在門上,雙眼猩紅地望著她:“去哪裡?”
林霜兒道:“離開侯府。”
夜北承咬牙道:“本王不是說過!讓你養好傷再離開?”
林霜兒道:“不必了,奴婢不想再礙王爺的眼,奴婢現在就可以離開。”
夜北承簡直要氣瘋了!
“林霜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是嗎?”
他麵目陰鷙,雙眸冷如寒冰,林霜兒戰栗,幾乎是哭著道:“不是王爺不想再看見奴婢嗎?”
她向來都不是死纏濫打的人,他既然厭惡了她,她也就沒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以前是,現在亦是!她何時糾纏過他?
可是她現在要走,這人又為何攔著她?
夜北承一點點收攏手指,指節捏得咯咯作響。
他真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揉碎!
“可本王說了,讓你養一個月的傷再走!你為何不聽?”他咬牙道。
林霜兒帶著哭音沙啞回道:“王爺若是不想奴婢離開,奴婢就可以不走,若隻是可憐奴婢,想要再收留奴婢一個月,就大可不必。”
“有什麼區彆嗎?”夜北承道。
林霜兒倔強道:“區彆在於,王爺是舍不得奴婢,還是在施舍奴婢。”
“你!”夜北承第一次被人逼問到這種境地,一時拿她沒了辦法。
視線對上她淚眼汪汪的眸子,心口的悸動又一點點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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