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有心,夜北承待她如何,她怎會體會不到。
所以現在,他真的不要她了,她才會感到如此難過,難過到快要呼吸不了。
眼淚跌出眼眶,林霜兒想要放聲大哭,可在空曠的街道,屬實有些恐怖,她隻能咬著唇,強忍著委屈,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去。
突然,巷子裡竄出了幾隻野狗,擋住了她的去路。
林霜兒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後來,野狗越來越多,它們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著綠色的光,十分可怖。
她臉色慘白,腳步緩緩往後挪動。
野狗呈包圍的趨勢,一點點向她逼近。
林霜兒抽噎了兩聲,腳步一步步往後挪動,絕望在心裡蔓延。
一隻野狗似是等不及了,一躍朝她撲來。
林霜兒本能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死死抱住腦袋。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未襲來,隻聽見幾聲野狗的慘叫,等她抬起頭時,麵前已經沒了野狗的蹤跡,空蕩蕩的街道又隻剩下她一人。
林霜兒整個人瞬間癱坐在了地上,許是受了驚嚇,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方覺劫後餘生,鋪天蓋地的委屈襲來,讓她眼前一片朦朧。
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逼近。
耳邊,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她心頭一顫。
“林霜兒!”
林霜兒轉身,闖入視線的是夜北承暗含怒氣的俊臉。
“林霜兒!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找齊銘?”
眼前之人,呼吸急促,向來乾淨整潔的他,衣擺處濺滿了泥點,想必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林霜兒終於強忍不住,猛地撲進夜北承的懷裡,哇地一聲哭出了聲來。
懷裡的小身板哭得一顫一顫的,夜北承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正,定睛一看,小東西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夜北承又氣又惱,幾乎是咬著切齒第道:“不是非要離開嗎?那你現在又哭什麼?”
寬闊的胸腔劇烈起伏著,呼吸淩亂急促,想必方才追過來時,他腳步有多快。
林霜兒哭得厲害,嘴裡說不出話來,隻抽抽搭搭地看著他。
夜北承雙眸緊緊盯著林霜兒,語氣到底是放軟了些:“大半夜的你要回哪裡?清河縣還是去找齊銘?你都是本王的人了!你還想去哪裡!”
林霜兒抽泣著,大抵是被嚇得不輕,一個勁的想往夜北承懷裡鑽。
夜北承偏不如她的意,雙手摁住她的肩膀,逼著她直視他。
“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早乾什麼去了!”
夜北承當真是氣極了。
他知道林霜兒膽子小,即便他讓她滾,想必她也不敢離開侯府,定然會找個小小的角落躲著。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趕她走,無非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隻要她再哄哄他,說不定自己就會心軟,不會跟她慪氣了。
可她脾氣竟然如此倔強,等他真的心軟,出府門來尋她時,門口早就沒了她的身影。
她竟然真的敢離開這裡!
天知道,他這一路狂奔過來,心情是如何!
他尋了好幾個街道,都沒見著她,他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林霜兒這女人,方向感不好,膽子也極小,若是迷了路,或者遇見了壞人,她都無力自保!
他真恨不得將她找到後抽筋扒皮!恨不得打造個囚籠,將她永遠關起來!
可真的找到她後,他又不忍心了。
他的滔天怒火在林霜兒哭著撲進他懷裡的那一刻,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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