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西苑所有刺客的屍體皆被清理乾淨。
聶君珩出手狠辣,沒留下一個活口,唯有一時大意,讓最後一個刺客逃走。
侍衛奉命處理完屍體後,便立刻回書房向夜淩霄稟報:“此次夜襲,西苑共計發現三十具屍體,無一活口。”
書房內,夜淩霄看向一臉淡定的聶君珩,道:“看來,這些刺客都是衝著你來的。”
聶君珩毫不避諱地道:“嗯,的確是衝著我來的。”
夜淩霄手指輕扣著桌麵,抬眸打量著他,繼續問道:“為何不留活口?”
聶君珩道:“他們都是死士,即便我不殺,也套不出什麼話來。既如此,還不如直接殺了好。”
提及此,夜淩霄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想。
普天之下,有能力培養這麼多死士的除了他爹便是權勢滔天的魏旭忠了!
“魏旭忠為何要殺你,還如此明目張膽,你動他什麼了?”
聶君珩挑了挑眉,淡聲道:“他唯一的兒子死了,興許,他以為是我殺的吧。”
雖然,人的確是他殺的,不過沒有證據的事,他可不會承認。
夜淩霄意味深長地盯著他,清冷的眸子裡透著探究,似要將他看穿。
可聶君珩臉上始終一副風輕雲淡,事不關己的模樣,倒真尋不出半點破綻。
夜淩霄自認為沒有人能逃過他這雙眼睛,唯有聶君珩,從小到大,他從未將此人看透。
他道:“若人真不是你殺的,魏旭忠為何會派人來殺你?”
聶君珩笑道:“倘若真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他便不是派人刺殺我了,他一定會將證據呈到皇上麵前,讓皇上定我的罪。既是派人暗殺,說明他也隻是猜測。”
“寧可錯殺,不肯放過。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嗎?”
赤影聞言,覺得十分有道理。
魏旭忠這人仗著手中權勢,如此明目張膽的派死士進府,簡直不把王爺和世子放在眼裡!
想到這,赤影上前憤然道:“魏旭忠簡直目中無人,罔顧王法!世子何不將此事稟告給皇上!讓皇上治他的罪!”
夜淩霄道:“你又有何證據定他的罪?”
赤影一愣。
他差點忘了。
前來刺殺的都是些無名無姓的死士,身上更沒什麼象征身份的信物,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什麼。
況且,這些死士都被聶君珩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赤影道:“那老狐狸,可真夠陰的!他兒子死便死了,跟咱們有何關係!”
“這人又不是咱們將軍殺的!”說著,赤影不由看向聶君珩,道:“將軍,您說是吧?”
聶君珩勾了勾唇,笑道:“誰不是呢。”
赤影道:“真是豈有此理,若王爺在朝中,豈容得他如此放肆!”
夜淩霄揉了揉眉心,眼下他也不想去追究人到底是不是聶君珩殺的,畢竟,魏景浪那人臭名昭著,死有餘辜,死了便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隻是,魏旭忠這人實在難纏,如今他既將矛頭對準了聶君珩,定然如惡狗撲食,輕易不會鬆口。
想到幾日後,聶君珩還得奉命前往北塞平複叛亂,夜淩霄不由有些擔憂。
他神情嚴肅地對聶君珩道:“事到如今,你還是小心些,魏旭忠這人手握重權,他既懷疑了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聶君珩沉思片刻,道:“世子放心,隔日我會搬去將軍府居住,不會給府中再添麻煩。”
夜淩霄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聶君珩卻笑道:“我明白世子的意思,可我去意已決,世子不必挽留。”
淩雪剛進屋便聽見聶君珩要搬去新府邸之事,她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衣角的,心裡像堵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她不明白,他為何非要搬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