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
遲遲不見人回來,慧宜和齊銘早早便等在府門口,望眼欲穿。
慧宜道:“不是說好會早些回來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見人?”
齊銘握著她的手,溫聲道:“夫人莫急,想必是有事耽擱了,很快就會回來了。”
慧宜道:“你昨日不是說,這京中有流寇混入皇城嗎?未央這麼晚不回來,會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
齊銘安慰道:“不會的,回府的小廝不是說了嗎?世子會親自送她回來的。”
“夜裡風大,夫人先回房休息,為夫在這等就是。”
慧宜心裡著急,哪裡肯回房休息。
這幾日,她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她不放心讓未央總是往外跑,便將她關在府裡,不讓她擅自出府。
可齊銘這個做爹的,平日裡就對未央有求必應,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未央哭一哭鼻子,他便什麼都依著她了。
今日,未央便是趁著她不在,跑去齊銘麵前撒嬌,齊銘便又順著她,將她放出了府去。
慧宜回來,將他好一通說教。
“如今外麵多亂,你怎能讓她隨意出府?”
齊銘道:“無妨,如今難民入京,是我讓她去統計名冊的,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慧宜又道:“未央這丫頭都要被你慣壞了!一天天總喜歡往外跑!”
齊銘溫聲細語與她解釋:“你也關了她好幾日了,想必她也悶壞了。如今連郡主都在救濟災民,為百姓施粥治病,未央去幫忙也可儘一點綿薄之力。”
慧宜道:“我不是不讓她出去,隻是我這幾日眼皮總跳,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齊銘將她擁入懷裡,道:“夫人這是操勞過度,稍後,為夫親自伺候夫人可好?”
慧宜笑了起來,道:“誰要你伺候了,你可彆轉移話題,你這做爹的,往後不準太縱容她了,省得將她慣壞了。”
齊銘卻不以為然。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得寵著慣著,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得想法子摘下來給她啊。
正當這時,一輛馬車悠悠駛來,最終在府門前停下。
下一瞬,兩人就見夜淩霄抱著齊未央下了馬車。
慧宜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去,見未央閉著眼躺在夜淩霄懷裡,便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夜淩霄道:“沒事,她隻是喝了幾杯果酒,有些醉了。”
聽見隻是喝醉了酒,總歸是沒事,慧宜心裡鬆了口氣。
可一想到這丫頭竟在外喝酒,慧宜又氣又惱,語氣中又夾雜著心疼:“這丫頭……沒人教她喝酒啊,這是喝了多少果酒才醉成這樣!”
說著,又對夜淩霄道:“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先進府喝杯熱茶吧。”
夜淩霄委婉拒絕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我就不在此久留了。”
末了,他垂眸看了看懷裡的女子,道:“齊夫人也莫要責怪她,是我的疏忽,不知那果酒也醉人。”
慧宜哪裡敢責怪他,隻轉頭看向齊銘,嗔怪道:“都是你慣的。”
齊銘淡淡一笑,上前就要將人從夜淩霄懷裡接過來,道:“多謝世子送未央回來,未央性子頑劣,給世子添麻煩了。”
夜淩霄含笑道:“齊大人言重了,未央性子很好,這次去難民營幫了我們很多忙。”
齊銘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齊未央還在昏睡中,隱約聽見兩人交談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夜淩霄正要將她往彆人懷裡送。
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未央埋頭直往夜淩霄懷裡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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